謝無陵擰眉,裴瑕不冷不淡道:“既是‘交情匪淺’的故交,總得?敬地?主之誼。”
做戲做全套么。
謝無陵狹長的眼尾輕挑,也不拒絕:“那?就?有勞裴大君子了。”
宅院柏樹森森,春意盎然。
而兩個男人一前一後,從後院到前廳,皆板著臉,一言不吭,氣氛肅殺如凜冽寒冬。
直到走到大門?口,謝無陵回過身:“就?這吧。”
裴瑕:“嗯。”
謝無陵提步要走,忽又想到什麼,皺眉問:“昨日那?個嬤嬤,你打算如何處置?”
裴瑕:“她是宮裡派來的。”
“我知?道。”謝無陵沉吟道:“我覺着她不大對勁。昨日那?另一個穩婆既能告知?我林大夫和?林小手能救命,必然也在裡頭和?那?狗屁嬤嬤提到過。可那?狗屁嬤嬤仍一意孤行,要用催產葯,讓嬌……夫人陷入險境。”
他想了想,又將?昨日一些細節也複述一遍,見裴瑕神情也愈發冷肅,謝無陵知?道他是聽進去了:“裴守真,你可得?好好盤問那?老貨一番!你若擔心宮裡追責,那?就?讓我來!”
他在軍營閑來無事時,也學?了些刑訊逼供的手段,像是剁手指、挑腳筋這些,都不在話下。
“事涉我妻兒,我自會徹查到底,不必勞煩你。”
裴瑕淡淡道,也記起一事,視線掃過謝無陵的身軀。
謝無陵被他看得?莫名其妙,蹙眉:“你這樣看我作甚!”
裴瑕道:“你當街救下三皇子,他未給你半分好處?”
原來是問這事。
謝無陵聳聳肩,漫不經心道:“這恐怕和?裴大君子無關,你還是先把?你府里的事查清楚再說吧!”
說罷,他拱了拱手,轉身離開。
望着那?道大搖大擺離開的身影,裴瑕薄薄嘴角往下沉了沉,而後抬手輕撣那?並未沾上塵土的袍袖,轉身入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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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一日,沈玉嬌平安產子的消息便不脛而走,傳入長安各個高門?大戶,以?及硃色的深宮高牆之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