倘若不是三皇子,那又會是誰,想出這樣惡毒的方法來害她呢?
沈玉嬌百思不得其?解,問?起裴瑕,裴瑕只?是安慰她:“宮裡宮外都在?調查此事,相信很快便能有結果,你不必多慮,安心休養便是。”
他都這樣說了,沈玉嬌也盡量剋制着不去多想。
畢竟若不是夏螢說漏嘴,她可能都不知道黃嬤嬤竟是個居心叵測的歹人,明明先前的相處,黃嬤嬤無比恭敬溫和,說話處事真?是挑不出半點不妥。
真?是虎豹不堪騎,人心隔肚皮。
她心底感?嘆一番,又反過去寬慰裴瑕:“郎君也不要為此事多傷神,過兩日便是春闈,這兩日你也不必常來後院,若想孩子了,讓嬤嬤抱過去你瞧便是。光陰如金,你待在?書房,好好看書吧。”
裴瑕聞言,抬眼?看她。
沈玉嬌疑惑:“郎君?”
裴瑕薄唇輕啟:“若是,想你了呢?”
沈玉嬌怔住,一時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他…他竟然說,想她。
臉頰不禁升起一陣熱意,腦袋也混混沌沌的,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。
奇怪,真?是太奇怪了。心底不斷重複着,他還是那個冷清冷心的裴守真?么?莫不是真?的沾染上?什麼髒東西。
“與你說句戲語,這般驚詫作甚。”
裴瑕將她驚愕無措的模樣盡入眼?底,抬手揉了揉她如緞般的烏髮:“你歇着吧,我回書房了。”
沈玉嬌仍有些回不過神,木木地頷首:“好…好的……”
裴瑕從床起身,又深深看了她一眼?,才轉身離去。
沈玉嬌望着他頎長的身影消失在?屏風後,良久,才抬手摸了摸餘溫未退的臉頰,還有胸口那依舊亂跳不停的心。
古怪,真?是太古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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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梁朝的春闈設在?陽春三月,初九開始,共考三場,三日一場,通共要考整整九日。
黃嬤嬤之事既有大理寺和兩位皇子介入,裴瑕也不再多問?,只?打算在?府中安心讀兩天?書,等他從考場出來,相信此事也有了個結果。
然而回到書房,椅子還沒坐熱,景林就帶來一個消息:“大理寺的仵作勘驗黃嬤嬤的屍體後,發現黃嬤嬤手掌上?的匕首傷,便以疑犯之名將謝無陵緝拿了。”
裴瑕捧手的動?作一停,眉心也蹙起。
他怎的把這茬給忘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