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沈玉嬌咬牙,準備抱住他時,身上忽的一輕。
男人在身邊躺下。
“郎君?”她惴惴輕喚。
“連日奔波,也有?些累了。”
衾被下的長指摸索着,裴瑕將她的小衣、下裳理好:“明早還要上朝,睡吧。”
真是累了么。他這樣聰明一個人。
沈玉嬌喉中發澀,心底也滿是愧疚,想說些什麼,又不知該如何開口。
她負了謝無陵。
卻又沒辦法,一心一意的對她的郎婿。
“郎君……”她低低地喚,痛苦又迷茫。
身側靜了許久,裴瑕才?抬手,將她擁入懷中:“不急,慢慢來?。”
謝無陵能住進她的心,他為t?何不能?
寒冰尚能捂化,何況玉娘的心並?非堅冰,而?是暖玉。
這一夜,夫妻倆同床共枕,卻都心照不宣地失了眠。
直到天色朦朧時,沈玉嬌困意朦朧,而?裴瑕已然?起身,穿戴衣袍,準備上朝。
見沈玉嬌要起身侍奉,他彎腰,摁下她的肩:“睡吧。”
他越是溫柔體諒,叫沈玉嬌心頭越發愧疚。
懷着這份愧疚沉沉睡去,她做了個噩夢。
夢中無數人指着她的鼻子?罵&ash;&ash;
“你?三心二意,你?水性楊花!”
“你?不守婦道,該當浸豬籠!”
“你?不識好歹,你?矯情造作,像你?這種人怎配得上裴守真?”
“你?不配,不配!”
她從噩夢中驚醒時,滿頭大汗。
“醒了,娘子?醒了!”
冬絮驚喜的聲音響起。
喬嬤嬤也湊過?來?,伸手探了下沈玉嬌的額頭,而?後雙手合十,碎碎念道:“菩薩保佑,菩薩保佑。”
沈玉嬌從床上坐起,臉色仍是蒼白:“我怎麼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