蝶翼般纖濃的眼睫垂了垂,她低低道:“守真阿兄他不一樣。他有家世、有地位、有親人、有宗族,且以?他的身份,便是?續娶,也能尋到一位賢淑溫柔的高門妻。雖說我?與他自?幼訂下婚約,但在婚嫁之前,我?們從未見過面,也談不上多少情意。至於婚後……”
她對他動了心,他卻只是?君子重t?諾,對她盡責。
她不怪他,是?她沒那個本事進他的心。
“舅母,於裴守真而言,他要娶的是?沈氏女。那個女子,是?沈玉嬌也好?,是?沈玉柔、沈玉珠、沈甲乙丙丁皆可。”
“而謝無陵想娶之人,不是?沈氏,只是?沈玉嬌。”
也只有與謝無陵在一起?時,她方知曉,沈玉嬌可以?只做沈玉嬌。
他不問她的家世,不問她的來歷,甚至連她不夠“貞潔”,帶着兩個孩子,他也不在乎。
他只要她。
“舅母,我?……”
“你別喚我?舅母。”
程氏一張臉綳得鐵青,眉頭緊蹙,恨鐵不成鋼地望着她:“我?李家哪有你這樣糊塗的外甥女!放着裴氏宗婦的體面不要,放着前途無量的夫君與年幼乖巧的孩兒不要,竟被一個出身卑賤的混混迷了心智,要與郎婿和離?玉娘啊玉娘,你還?說你沒瘋,我?看你分明就?是?瘋的不輕,病的不輕!”
“你別嫌我?話重不中聽,雖我?只是?舅母,非你生?母,但若是?你母親在這,聽到你說這些荒謬之言,她定也要斥你離經叛道、不知所謂!”
“舅母,你說的我?都知道,我?.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