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漪帶着兩?個女兒來?裴府做客時,也笑着與沈玉嬌道:“照這勢頭,六兄應當很快就回來?了?。”
沈玉嬌心裡也是鬆口氣。
為裴瑕,也為謝無陵。
戰事結束,一個能歸家團聚,一個能休養生息。
“燕北能傳軍報,可?見路也通了?,只是不?知他能否在三月趕回。”
沈玉嬌看了?眼?院子里陪着兩?個妹妹玩耍的?棣哥兒,清婉眉眼?間滿是溫和:“下月便是棣哥兒五歲生辰了?。”
裴漪聞言,心算了?算時日,淺笑道:“肯定趕得及的?,六兄心思縝密,定會記着孩子的?生辰趕回來?。”
沈玉嬌覺着也是。
裴瑕對她、對棣哥兒的?生辰,都十分上心,有兩?回她自個兒都差點不?記得了?,還?是他提醒她。
“三月,那也快啦……”
她望着雕花窗欞外的?明媚春光,眼?底閃動着同樣明媚的?憧憬。
人活着,總會給自己尋個盼頭。
長盼頭,短盼頭,大盼頭,小盼頭,總之就一個盼頭一個盼頭地把日子過了?。
而一旦有了?盼頭,日子好似也過得快一些。
轉眼?步入三月,桃粉杏白,綠柳依依。
燕北又?傳來?一個重大喜訊:“戎狄可?汗身死,戎狄慘敗,我軍大獲全勝!”
這喜訊傳入沈玉嬌耳中,自也不?勝歡喜。
家國興亡,匹夫有責,她雖是後宅女子,卻也有一份憂國憂民?之心。
然而當秋露磕磕巴巴與她提及:“好似帶來?這喜訊的?,是那位與咱們府上有舊交的?謝將?軍。”
沈玉嬌臉上的?笑容有一瞬的?愣怔。
就,很驚訝。
驚訝之後,是困惑。
謝無陵怎麼又?來?長安了??傳信?也用不?着他吧。
既然謝無陵都來?了?,怎的?裴瑕還?未歸家?
照例說裴瑕是送軍需的?,回京道路一通,就能快馬加鞭趕回來?了?。而謝無陵是邊將?,還?得在戰場上忙活一陣,便是要來?長安,也應當比裴瑕更遲才對。
無數疑惑湧上心頭時,外頭傳來?白蘋匆匆忙忙的?腳步聲:“娘子,娘子!”
白蘋一向是婢子里最為沉穩持重的?,鮮少見她這般慌亂。
沈玉嬌心下一緊,掀眸看她:“怎麼了?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