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玉嬌:“我哪裡?傻?”
謝無陵扯扯唇:“我好?歹守的大活人,時不時還能見個面?,說?上幾句話,你呢,守着塊冷冰冰的破木頭,飢荒時候當柴燒都烤不熟一條魚,這不比我傻?”
沈玉嬌:“........”
她擰眉:“你這是偷換概念,胡攪蠻纏。”
謝無陵也不與她頂嘴,免得把她氣急眼了下次不肯再見他?,只道:“反正傻不傻的,你自個兒心裡?明白。且我相信若是裴守真?還活着,他?定?然?也不希望見你這樣死守一輩子……”
話說?到這,他?停了停,又有點不太確定?,望着天喃喃:“那?個妒夫,小氣得很?……不過他?都不要命了,若是真?的愛重你,又豈忍心叫你為他?枯守呢?”
裴守真?,若是男人,可別叫我在這瞧不起你。
沈玉嬌聽得他?這話,想到裴瑕留下的那?封放妻書,心底痛意泛濫。
謝無陵見她不言語,抬眼看到她蒼白的臉色,急了:“嬌嬌,你怎麼了?是哪兒不舒服?”
沈玉嬌摁着心口的位置,深深緩了兩口氣,才壓下那?陣翻湧的痛意。
再次抬頭,她道:“謝無陵,我還放不下他?。”
“一想到他?,我心裡?難受,特別難受。”
謝無陵表情微僵,沉默下來。
他?看着她蒼白的臉與烏眸中隱隱的淚光,想將她攬入懷中,告訴她沒事的,他?能明白。
七載夫妻,若能這般決然?忘卻,未免太過無情。
何況裴守真?那?人,的確君子如玉,舉世無雙。
莫說?她這枕邊人放不下,便是他?想到,心頭也感慨萬千。
“沒事的,嬌嬌,慢慢來。”
謝無陵放緩嗓音,目光平靜而堅定?:“我可以等。”
“等你把他?放下,等你想到他?時,心裡?不再難受,等你準備好?開?始一段新?日子……”
沈玉嬌愕然?:“謝無陵……”
“三年,五年,十年,我都能等。”
謝無陵道:“從前在金陵,我與你說?過,我這輩子就認準你一個了,你不信。那?咱們就走着瞧,你守你的,我守我的,看誰守得久,反正我是不會輸的。”
明明是赤誠告白,卻被他?說?的約架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