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來這些年過去,他的畫技毫無長?進?。
不過,“你為何要將?這個圖樣刻在每個房樑上?”
也沒聽過翼城的百姓崇拜麒麟,或是有何麒麟拜月的傳說。
聽她問起,謝無陵成熟的俊臉閃過一抹可疑的紅。
“這些亭台樓閣都是依着你的工圖建成的,只?是先前為著你的聲譽着想,無法叫旁人知曉是出?自?你的手中。”
謝無陵道:“我在燕北築牆禦敵時,工匠們或是取個代號,或是將?自?己的名字刻在那些磚石上,以示城牆是他們所修建,也算留個紀念。於是我便想着,在每處建築的主樑上刻上你的標記,表明這些都出?自?你手。”
沈玉嬌猜遍傳說,萬萬沒想到?過是這樣一個緣由。
霎時間站在原t?地,在他明亮而熱忱的目光下,整個人好似被?照亮。
有一陣暖融融的熱意從心底深處汩汩湧出?,瀰漫,而後溢滿胸口,涌遍全身。
好半晌,她才?尋回聲音,赧然偏過臉:“那……那為什麼是麒麟望月,我和這個有什麼關係?”
“我是麒麟,你是月亮啊。”
謝無陵答得毫不猶豫,最開始產生畫圖的念頭時,他便想起在水牢,夜夜透過天?井望着的那輪皎潔明月。
沈玉嬌,便是他一直仰望的明月。
皎皎清輝,如夢似幻,夜夜照入他的夢,卻可望不可即。
他就像猴子撈月里的那隻?猴兒,明知是水中月鏡中花,卻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伸手去觸碰,去接近。
哪怕次次都成空,還是想再試一試,萬一下回成真了呢。
但畫圖時,他可不想將?自?己畫成猴子,哪怕他在燕北被?人叫過一段時日的“謝老猴”。
但猴子也忒不威風。
於是他照着沈玉嬌給他繡的那個麒麟荷包,畫了個麒麟望月。
再將?這圖案刻在每一處建築的房樑上,若能得到?來往行人的一次仰頭注目,便是他又一次與這世間宣告對?她的愛意。
他想告訴天?下人,謝無陵傾慕沈玉嬌。
只?這份愛意無法大肆宣揚,只?得悄悄刻着、偷偷藏着。
可是今日,她注意到?了,還問了。
謝無陵只?覺渾身的血都在涌,擇日不如撞日,他看向身前之人:“嬌嬌,我的心,你一直是明白的。你心裡……”
紅袍下的長?指攏緊,話到?嘴邊,嗓音不覺發緊:“三年過去,你可放下他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