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玲玲很害怕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,她為什麼會衝動的去傷害郁顏?可當她又看見蕭蘊時,她的害怕就變成了更激動的害怕,如果……如果……
只有他們都消失了,讓她害怕的人都消失了……
她控制不住自己,再次伸出了手!
劉玲玲再次出手讓蕭蘊始料未及,郁顏卻以為已經躲過一劫,她推着蕭蘊,想要去看劉玲玲,她自認自己從未對不起她過,她為什麼會對她起了這樣的心思?
“小心!”
……
緊接着,便是渾天暗地的翻滾和疼痛。
郁顏感覺自己被人緊緊壓在懷裡,以及在跌落時聽到的撲通——撲通撲通——
那樣快速、紊亂的心跳聲。
她懵了,眼前腦海都一片昏暗,只記得眼前抱住自己的人是蕭蘊,她能聽見他因為疼痛喉間發出的悶哼。
……耳邊是誰在尖叫,在哭喊,誰又在命令着什麼……
似乎過了很久,又似乎只短短几秒鐘。
跌落和翻滾都停下,世界彷彿都靜止了,郁顏緊緊的閉着眼睛,呼吸不穩,顫抖着,緊張害怕得不知該作何反應。
暮然地,她感覺身上的男人動了一下,而後,抱着她的手臂鬆開,她睜開眼睛,啪嗒——
溫熱的水滴在她眼角,伴隨着血的腥氣。
郁顏眨了眨眼睛,聲音顫抖:“蕭……”
話未說完,下巴突然被捏住,在她的驚訝和疑惑中,男人的嘴唇猛地覆了上來!冰涼的唇和滾燙的舌,激烈的纏着她撕咬,像是在報復,又像是在發泄!
這個不帶有任何情.欲.色彩的吻讓郁顏毫無招架之力,她甚至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吻,而只是……只是一個單純的吻。
男人聲音沙啞的低咒:“我要瘋了!”
……
郁顏再次醒來的時候,是在醫院裡。
看着潔白純凈的天花板,十分的茫然和疑惑,待她看清楚房間的擺設和裝飾後又猛地坐起身。醫院?她怎麼會在這兒?
然後又是一陣極為噁心的頭昏眼花。
一位女護士走了進來,道:“蕭太太,你醒了?感覺還好嗎?”
郁顏穩了穩,微微蹙眉:“頭疼,很想吐。我怎麼了?”
護士道:“你先躺着別動,因為是輕微腦震蕩,所以你現在的狀況都是些後遺症,除此之外身上還有一些外傷,沒有大礙的,多休息幾天就好。”
郁顏沉默了,她摸了摸額頭,確實是敷着繃帶,她稍微碰了一下,都有些疼。身上也是如此,她看了眼手背上貼着的繃帶。
“我怎麼會在醫院?”
“……啊?”小護士看出了些什麼來,她道:“蕭太太你稍等,我去叫醫生來。”
恰陳助理也過來了,他看了眼護士,快步走上前來上下打量郁顏,猶豫走說:“蕭太太,你……你不記得了?你失憶了?!我?你也不記得我了?”
郁顏啊了聲,她奇怪的看着陳助理,失笑道:“陳助理?”
“……認得我呀?”他也不知道是失望還是慶幸,道,“你是真的記得我吧?”
郁顏想點頭,誰知頭又有些昏沉了,她只好說:“記得,你是陳助理。”
“那,那你還記得什麼……”
郁顏奇怪的看着陳助理,總覺得他的問話好奇怪。
醫生已經快速趕了過來,陳助理退到一旁,十幾分鐘的檢查和測試之後,醫生得出結論,郁顏也明白了自己的情況。
她並沒有失憶,也沒有不認識不記得誰,只是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進的醫院,記憶停留在事故發生前的一個時刻。
“我記得,蕭蘊答應我,用完最後一餐就簽字離婚。”郁顏說,“但我好像並沒有吃完飯,就到了醫院?”
陳助理:“…………”
他還記得蕭蘊奮不顧身護着郁顏跌落樓梯時的情景;更記得蕭蘊感情崩潰時的親吻;記得蕭蘊一路抱着郁顏來到醫院,在她得到救治之後才終於昏倒,因為他是保護的一方,受的傷比郁顏重了幾倍不止,後腦勺還縫了幾針,現在還在病房躺着沒有醒來。
然而郁顏現在似乎忘了這些,忘了她和蕭蘊曾經歷威脅,忘了蕭蘊不要命的保護過她。
陳助理搖搖頭嘆息,這一下,他是真的同情蕭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