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為什麼不說話?五年了!五年了!你跟着我五年了!為什麼不說話?”
“我知道你恨我,你想要我痛苦,你的目的達到了,可你為什麼還是不說話?”
“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會原諒我?”
“……我求你……算我求你……和我說一句話吧,就算是罵我也好……”
“我求你,求求你了……一句,就一句……”
他的聲音由之前的嘶聲力竭到最後的痛苦求饒,最後徹底安靜了下去。
而樓下,趙之意已經吃得滿嘴流油,這會兒正捧着肚子躺在沙發上喝可樂,小木偶和小老頭也學她躺在一邊,只不過他們沒有可樂和,只能眼巴巴望着秦征,奈何秦征也看不見鬼體的兩鬼,以至於沒有接收到他們眼底的渴望,倆只特別失望的扁着嘴巴,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兩個字:想喝。
奈何趙之意自私自利,根本沒心思多看倆只小鬼頭一眼,自然沒看見他們眼底的渴望,這會兒她還在和雲哲討論:“我不僅會唱歌,其實我還會點樂器!”
雲哲:“……”有過前車之鑒,雲哲莫名不敢對趙之意所謂的樂器抱有什麼希望。
顧愷之也眨巴眼睛看着趙之意,很是好奇的樣子:“你會什麼樂器?”
秦征雖然也很好奇,但他兩眼都是鄙視,顯然對趙之意所謂的樂器很是不看好,畢竟他也是聽過哀樂的人了。
趙之意興緻勃勃的掰着手指頭說:“我會吹嗩吶,會敲鑼、會打鈸!”
在場的:“……”
這些是趙之意還是鬼那會兒學會的,畢竟哀樂作為她聽得最多的歌曲,嗩吶、鑼、鈸就是她見過的最多的樂器了,她天資聰穎,勤奮好學,是個與時俱進的鬼,對於好奇的東西,也會想盡辦法去鑽研。就比如說她每天都閑得慌的時候,上山送葬的樂隊就成了她唯一的娛樂,她還近距離觀察過,偶爾還會和被送人聊聊人生呢。
有一次她運氣超好,那天剛好下了大雨,送葬的嗩吶選手在下山時不小心把嗩吶掉下了山崖,嗩吶選手可不敢冒着生命危險去撿,暗罵了幾聲晦氣就放棄了,白白便宜了趙之意。
……以至於那會兒少了好多上山務農、砍柴、打獵的小朋友,並且山中有鬼的傳言慢慢傳了出去,白天夜裡的,不時就能聽到嗩吶哀哀切切的聲音,那會兒山裡還有住戶呢,就因為這個,給搬到了山下去。
趙之意也是個喜新厭舊的鬼,她對嗩吶的愛好也就持續了一段時間而已,她也是個沒什麼創作能力的鬼,吹來吹去也就那一首,也沒想過自己創作一首出來震驚世人,要是她有李盛那樣的天賦,沒準兒她這會兒已經是鬼界大明星,無論哪家死了頭七肯定都想請她去吹上一曲。
漸漸地,她不滿足嗩吶了,畢竟鑼和鈸看起來也很好玩,看起來還比嗩吶簡單,一根木圖對着塊塊鐵皮子對着duang——duang——duang——的敲幾下就成,為了玩個鑼,她在山上等了幾十年,每次上山送葬的樂隊她都沒落下,每次都是從頭跟到尾,還祈求老天爺趕緊下場大雨,這樣她就能運氣好一點,撿個鑼回家玩玩去。
可惜她的願望很美好,現實很骨感,她等來等去——至於等了多久她自己也數不清楚——也沒等到一個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