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家宅院中,許胤龍一個人看着角落裡的一排竹子發著呆,而他的手裡還攥着一個做工粗糙的泥娃娃。
如今年邁的許胤龍很多事情都已經淡忘,唯獨這幾株竹子,他卻記得很清楚,當年自己家四個兒子年紀還小的時候,自己讓他們種下去的,當時的他還開玩笑說,誰種的竹子長得最高最大,以後誰就是家裡的老大。
不知不覺已經快五十年了,竹子依然翠綠,特別是老四許高亮種的那一株,比起另外三株都要茂盛不少。
可是去得最早的,卻也是老四許高亮。
“阿亮啊,爸好想你啊……”許胤龍小聲地喃喃細語着,手裡也在輕輕撫摸着手裡的泥娃娃。
這是許高亮在自己三十歲生日的時候,捏來送給自己的,那年他才五歲。
泥娃娃質地粗糙,只是用一般黃土捏的,幾十年的歲月侵蝕,泥娃娃早已經變了模樣。
人世間,也變了太多模樣。
……
與此同時,屋裡的高堂之上,許春梅的臉色沉沉,手中端着的茶杯已經沒有熱氣,她卻依然緊攥着。
紙包不住火,被塵宇集團針對的事情,終究還是沒有能夠避過她的耳朵。
“那塵宇集團的年輕娃娃,當真是了不得啊,敢動我們許家?”沉默許久之後,許春梅終於發出了一聲冷笑。
許高天也不知道自己母親到底在想着些什麼,如今情況如此危機,她居然還覺得自己家能有什麼勝算?
“媽,您既然知道了,趕緊想想辦法吧,現在集團那邊情況不容樂觀呀!”許高天急忙說道。
許春梅眼睛微微眯起,還沒等她說話,忽然兩道人影一併走進了屋子裡。
許高天扭頭望去,來者是自己的女兒許雅琴以及三弟的兒子許海昌。
一直在等待兩人消息的許高天,在看到二人這般臉色之後,心中便猜測到了答案。
只是,他卻心裡還抱着一絲的期望,連忙上前詢問道:“雅琴,海昌情況怎麼樣了?”
堂姐弟二人互相看了一眼,先是許海昌咬牙說道:“我去找許婉卿了,她不僅沒有答應幫忙,還對我惡語相向,讓那個江浩明把我揍了一頓趕出來了。”
許春梅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冷了幾分。
另一邊的許雅琴聽到江浩明這個名字,頓時怒意也湧上了心頭。
“你也碰到那個江浩明了?我去塵宇集團的時候也碰到他了,我讓他帶我去見周總,他說我沒資格見!”許雅琴氣沖沖地說道。
至於後面所發生的事,她實在覺得難以啟齒,所以便選擇避而不談。
“豈有此理!這個江浩明未免也太囂張了!”許高天見兩人都這麼說,頓時便怒了,他不過就是周宇身邊的一條狗,狗仗人勢起來倒是挺厲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