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用再說了,”賢妃臉上笑意淺淺,彷彿沒什麼不快的情緒,“雪膚膏留在我這也沒什麼用,倒不如給你拿回去。”
“謝謝母妃。”寧王妃深受感動的樣子,含淚哽咽道謝。
白嬤嬤將半瓶雪膚膏交到寧王妃手裡,賢妃便道:“我乏了,你退下吧。”
寧王妃本來還想拿蘇潼來試探幾句;可賢妃根本不給她再開口的機會。
她只得將滿腹心事壓下,恭順道:“那母妃好好休息,兒媳告退。”
翌日,寧王妃回了趟林府,親自將雪膚膏交給母親阮氏手裡。
“母親,這半瓶雪膚膏是我厚着臉皮求三求四,才從賢妃手裡求來的。”
“你讓月英安心養傷,把傷養好了,才能開始抹雪膚膏。”
“只要她乖乖聽話,臉上就不會落疤。”
阮氏簡直對她感激涕零,自然她說什麼都點頭稱是。
寧王妃猶豫了半天,看了看四周,才將心裡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:“母親,以後你勸着點月英,讓她別再摻和王爺的事。”
阮氏愕然:“婉清,月英她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。”
“要是蘇潼那個狐狸精一直纏着寧王,她遲早會威脅到你的地位。”
“你妹妹她......”
“母親,”寧王妃眉頭蹙了一下,不悅地打斷她,心裡對這話十分反感:“這事我心裡有數。”
“我知道怎麼做。”
“說到底,月英是王爺的小姨子,摻和進那些事確實不合適。”
“你好好勸勸她。”
林月英別亂來,她這個正妃之位會坐得穩穩的;可林月英要是拖着王爺作死,才真的難保不會有朝一日連累到她。
寧王跟她雖然說不上多恩愛,可正妻的最基本尊重,他是給了她的。
蘇潼那樣的女人,憑自己本事封為千古第一女侯爺;應該不屑於成為側妃。
只要她坐着寧王妃這個位子,蘇潼就應該不會主動與寧王攪和在一塊。
所以,她現在只緊要是提醒自己母親,看緊妹妹,別再亂出主意亂摻和其中。
小心結果適得其反。
阮氏心裡不贊同,當然也沒將寧王妃這番警告聽進心裡。
不過,面上還是應得好好的:“我知道了。我會勸她的,你放心。”
寧王妃盯着她,嚴肅道:“母親,你一定要認真勸她。”
“夫妻間的事,最忌外人摻和。”
“月英是好意我知道。但有時候,好心往往會辦壞事。”
阮氏聽不得她字字叮囑句句都隱含着對幼女的不滿,只好不情不願點頭:“我知道輕重,我會勸她的。”
寧王妃鄭重其事又叮囑多一遍:“母親,讓月英別再主動去招惹萬里侯。”
阮氏的臉黑了黑,再開口,難免帶了幾分情緒;瓮聲瓮氣道:“你放心好了,我一定會看好你妹妹,絕不讓她主動招惹那個狐狸精。”
寧王妃眉頭沉了沉,可見她神色不忿;又思及那到底是自己母親與胞妹,只好壓下心頭煩躁,不再多說什麼,轉而起身告辭。
林老夫人終於騰出空閑,讓人請了阮氏去她的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