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現在,我給他提供了條件。”
“你和他一起住在書院的話,屆時他就會有很多同齡的玩伴。”
蘇潼神情淡淡,語速也不快不慢,就如同在談論天氣一樣平常。
米文繁心裡卻掀起了波瀾。
“米先生,小安是男孩子;他自己也渴望將來能夠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。”
“可想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,光有健康的體魄是不夠的。”
“他需要多與人交流玩耍,他的性格才能改變。”
“眼下他年紀還小,一切還沒定性,就還有改變的可能。”
“若再過幾年,他已經長大了。你到時再想改變他,那可就難了。”
這番話,蘇潼倒說得有些語重心長。
她固然是想用這個好處打動米文繁;可她說的也是實話,她是實心實意為小安着想。
希望那個孩子將來除了有健康的體魄,還能養成健全的人格。
而這些,不是長輩將孩子關在屋子裡養着,就能養出來的。
人是群居性動物。
倘若脫離了人群,過着離群索居的生活,這個人的性格肯定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孤僻。
或者其他不近人情之類的缺陷。
“米先生,住在書院,既不耽誤小安養病;也免去你另外再租房子的麻煩。”
“另外,等小安身體好一些,你還可以讓他與其他孩子一起上課。”
“這樣,他能更快與同齡的孩子打成一片。”
“最最重要一點,我欣賞先生的才華;也敬仰先生的為人,才厚着臉皮冒昧為書院的孩子們求上一求。”
“希望先生能去書院給孩子們授課。”
“只是一年時間。”蘇潼提過診金,讓對方理解她的意思,也就不會再提第二遍,“待小安養好病之後,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再繼續留在這裡,我也不勉強。”
總而言之,她就是看中他這個大儒。
一年代理院長這事情,他不想干也得干。
她說那麼多好處,無非是想讓他心甘情願接下這擔子。
而非顯得好像她強逼他一樣。
“對了,我有份特殊的禮物有送給小安。”
在米文繁五味雜陳還不知該如何作答的時候,蘇潼拿出了她印刷的《三字經》。
“先生你看看,我這份禮物如何?”
她說罷,將書本遞了過去。
米文繁既是當世大儒,說句不謙虛的,拿學富五車來形容他都算不上貼切。
他讀過的書,又何止五車。
可乍然看到蘇潼遞來的書籍,光是看到封面,他就不禁愣了愣。
再翻看裡面的內容,他眼睛登時撐大了。
“蘇姑娘,這、這......這本書是怎麼弄出來的?”
光被這印刷字體吸引了。
都沒留意上面的內容。
蘇潼揚眉淺笑,眼眸里劃過一絲得意。
她就知道,沒有人會不被印刷體的文字驚艷。
活字印刷術,這可是一項非常了不起的發明。
蘇潼賣了個關子:“這件事先生若是想詳細了解的話,那還得日後抽個時間我再跟你細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