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男醫生聞言,眼裡的嗤笑之色更加濃郁了。他盯着李傑,一臉的好笑,拍着李傑的肩膀道:“小子,可以啊。能裝。不知道還以為你真是神醫了呢。”
李傑眉頭微蹙,眼裡閃過一絲的不耐煩,淡淡的開口道:“把你的臟手拿開。”
那男醫生看見李傑的模樣,反而望向那女孩兒,道:“美女,你得相信科學。我們是江海市醫科大學總醫院的醫療團隊。面對這種突發的車禍意外,很有經驗。至於這種江湖騙子,可不能理會。”
那女孩兒聞言,再看向李傑,眼裡也是閃過一絲的懷疑。她轉而看向那個男醫生,一臉真誠的道:“醫生,求求你,一定要救救我爺爺。”
男醫生一看這女孩兒投來祈求的目光,頓時心頭升起一絲強烈的榮譽感。衝著女孩兒道:“你放心吧,我們一定會治好你爺爺的。”
女孩兒眼裡煥發出一道光彩,道:“那真是太謝謝你了。你放心,只要你能救好我爺爺,不管花多少錢都沒事兒。”
那男醫生臉色卻是一板,看着女孩兒道:“美女,你說的這是什麼話?所謂醫者仁心,大愛無疆,救死扶傷,這是我們的本分,更是職責所在。談錢什麼的就是有些落俗了。”
女孩兒眼裡更是投去崇拜之色。
男醫生感受到這目光,不由得挺直了身板。走到那輛幾近報廢的轎車跟前,衝著一個正在現場處理的女醫生問道:“小田,情況怎麼樣?”
那女醫生抬起頭來,一臉嚴肅的道:“陳醫生,這個病人的情況很不容樂觀。由於嚴重的擠壓,造成病人多根多處肋骨骨折,有連枷胸的出現。病人還損傷了肺部,導致張力性氣胸,縱膈已經嚴重移位。病人現在有嚴重的呼吸困難徵象。而且那個大貨車拉的鋼筋,其中有一根穿透了病人的胸壁,經過我剛才的查看,現在不能肯定是不是傷到了上腔靜脈。一旦我們貿然拔出,可能會造成大出血,病人有可能瞬間失血性休剋死亡。”
那位陳醫生的臉色也是嚴肅了起來,道:“小田,能不能移動病人。將他放到平坦的地方。”
那位被喚作小田的女醫生搖了搖頭,道:“不行,現在還不能確定鋼筋到底戳過什麼位置。很有可能就在上腔靜脈或者胸主動脈的附近,一旦我們貿然搬動病人,很有可能損傷這些血管,造成大出血。”
“可是病人的張力性氣胸很嚴重,我們必須得儘快釋放壓力。不然嚴重的縱隔移位和肺萎陷,病人到時候也會窒息死亡。而且看病人現在的情形,可能還損傷到了顱腦,情況很嚴重,不容樂觀啊。”那位陳醫生一臉愁眉苦臉的道。
那女孩兒見狀,臉上也是有了焦急之色,衝到這位田醫生跟前問道:“醫生,我爺爺的情況怎麼樣?”
那位田醫生衝著女孩兒微微一笑,道:“放下吧,你爺爺沒事兒。現在就是有着嚴重的張力性氣胸,只要我們移到平坦的位置,釋放了壓力。萎縮塌陷的肺一復張,就沒有大問題了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女孩兒長出了一口氣,衝著田醫生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,道:“謝謝你,醫生。”
那位田醫生大義凜然的擺了擺手,道:“不用謝,不用謝。作為一名醫生,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然後那田醫生轉而看向那位女醫生,同時對同行的幾個護士道:“你們幾個想辦法將病人移到平坦的地方來。同時準備胸腔閉式引流,建立靜脈通道,加快輸液速度。然後再聯繫醫院急診手術室,我們一回醫院,就立即進行手術。現在時間就是生命,馬上開始。”
“田醫生,這樣處置我認為不妥。那根鋼筋在病人體內的位置不明,我們貿然移動病人的話,一旦損傷到主動脈,在幾秒鐘病人就會出現失血性休克。以我們現在的救治措施,根本就無法做到開胸止血。雖然病人現在有嚴重的張力性氣胸,但是我們可以先將張力氣胸改變成開放性氣胸。這樣病人的情況會有很大的改善,也可以為我們爭取一些時間。”
那位田醫生聞言,突然臉色一板,衝著那女醫生道:“你認為不妥?你算什麼東西,你只不過是一個研究生,而且還是研二。我是主治醫生,有至少十年的從醫經驗。我們每天處理這樣的交通事故多少起,有多少經驗。你才進入臨床工作幾天,你敢質疑我的搶救方案。你是認為我沒有你考慮的周全,還是因為我沒你有本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