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盧氏機靈,在先帝駕崩之後,自請減去了七皇子身邊照顧的奴才,但年幼時尚且不顯,待七皇子長大,難免一些有心之人會加以利用,屆時將又是一番兄弟相殘。
楚煊默然片刻,顯然也在斟酌此事,七皇子乃是他的幼弟,京中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,在暗中看着他如何安置皇貴妃與七皇子一事,此事若是做得不好,想來很快就會傳出新帝心胸狹隘,容不下幼弟等等無稽之談。
陸煙蘿見楚煊一直沒有說話,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:“不若將盧氏留在宮中,撫養七皇子,待七皇子及冠之時,就可以將盧氏接出宮去贍養,盧氏畢竟為先帝誕下子嗣,與其他太妃不同,不能等閑視之。”
楚煊嘆了口氣,心中不禁有些憋悶,做了皇帝,有些事情反倒不能那麼隨心隨意,處處都得謹慎小心生怕被人捉住把柄。
“好,那邊按你說的,將盧氏留在,讓她與七皇子一同搬去東六宮,這樣一來,也能免得被有心之人鑽了空子。”
一切既定,很快太妃們搬宮便提上了日程,陸煙蘿以皇後的名義搬下懿旨,曉諭六宮。
懿旨一下,太妃們一片歡欣鼓舞者有之,心有不甘者有之,到了這個時候,眾人也顧不得身份,紛紛跑來長壽宮,嚷嚷着要見皇後。
陸煙蘿閑來無事,來者不拒,誰想來見她便來見,想從她這裡討些好處的,被她三言兩語懟了回去,想處心積慮留下來的,更是被她嚇得恨不得馬上離開。
整整過去了七八日,後宮才再次安靜了下來,而時間也轉眼到了春耕節。
這是楚煊登基後的第一個重要節日,楚煊很是看中,早早便命人開始準備了起來,原本一切都很順利,但就在春耕節的前一日,平王請旨進京的摺子姍姍來遲。
新帝登基,諸位藩王按理都應該進京朝賀,只是平王與平日里浪蕩慣了,他沒來,楚煊反倒樂得清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