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說字畫嗎？怎麼是一張白紙？”
“不知道啊，莫非是陸先生的巧妙心思我們沒看出來？”
“總不能這麼重要場合開玩笑吧。”
所有人獃獃的看着潔白如雪的紙張，一頭霧水。
甚至有人使勁揉了揉眼睛，害怕自己看花了。
可白紙就是白紙，變不成字畫。
秦月顏臉上的笑容也僵住，出門前，她親手把唐寅的《步溪圖》放進去的。
怎麼變成白紙了？
秦月顏臉上努力維持笑容，但掌心已經出汗。
江老夫人看着空空如也的畫卷，臉色多少有些掛不住。
周圍的議論聲越來越大，江先生咳嗽一聲，準備陸劍秋找個借口。
可還沒來及開口，周定城扯着嗓子嚷嚷起來。
“江老夫人八十大壽，你們送白紙是什麼意思？”
“這是壽禮，又不是葬禮！”
“莫非，你們詛咒江老夫人早點死？”
所有人心頭狂跳，心中暗罵，真夠狠毒的。
原本，只是個誤會。
但周定城這麼一嚷嚷，事情的嚴重性上升到前所未有的高度。
就算江先生想大事化小也不可能了，江老夫人臉上的笑容也因為這番話徹底消失了。
助理的臉被嚇得沒有了血色，帶着哭腔解釋。
“秦總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。”
“我發誓，眼睛沒有離開過禮盒。”
秦月顏的心早就亂了，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助理。
倒是陸劍秋已經冷靜下來，朝周定城看了一眼，正好碰上對方幸災樂禍的眼神。
他可以斷定，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干係。
但是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，當務之急，是如何補救。
“別哭了，不怪你！”
陸劍秋隨口安慰一句，然後將白紙鋪在旁邊的長案上，笑着道。
“大家沒有看錯，這確實是我準備的禮物。”
此言一出，嚇得周圍的人心跳急劇加速。
什麼意思？
陸劍秋要擺爛，承認自己不懷好意？
秦月顏茫然的看着他，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。
周定城冷笑着準備乘勝追擊，陸劍秋繼續道。
“但這只是我禮物的一部分。”
“聽聞老夫人書畫雙絕，我也算書法愛好者。”
“我就想當面寫一幅字，請老夫人指點。”
聽到這裡，不少人鬆了口氣，可算圓回來了，江老夫人臉上重新有了笑意。
周定城眉頭擰成一團，低聲問秦月柔。
“這狗東西還會書法？”
秦月柔細細一想，冷哼一聲，道。
“他會個屁，他就是個廢物。”
“在秦家三年，什麼都不會幹。”
“別說書法，他連毛筆都不會拿。”
說到這裡，秦月柔雙手抱着胳膊，幸災樂禍的道。
“剛剛他要是道歉，說點好聽的，說不定能逃過一劫。”
“現在嘛，無異於把自己架在火上烤，等死吧！”
周定城這才舒展開眉頭，看到江老夫人點頭同意，他繼續煽風點火。
“你這種人也會書法？我警告你，別濫竽充數。”
“待會兒你要是鬼畫桃符，攪了老夫人的心情，我第一個不答應。”
周定城擺明了今天要讓陸劍秋下不來台。
陸劍秋轉過身，冷淡的瞥了他一眼，道。
“肯定比你強！”
周定城後面的話全都堵在嗓子眼，氣的夠嗆。
陸劍秋剛要去寫字，秦月顏卻拉住他的袖子不鬆手，眼睛里滿是擔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