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至於你，陳光。”秦老爺子略微停頓之後，才慢吞吞的說道：“我不喜歡鋒芒畢露的年輕人，但有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，能夠一直保護漠雪，一直這樣下去，才能讓我安心。”
“啊！”秦漠雪嬌憨一聲，全然沒想到不關心自己的爺爺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，像是託付終生一樣，將自己託付給陳光這個傢伙。
“一開始，我不喜歡你。但亂世只能用規則以外的東西將其打破，才能獲取自己想要的東西。答案一直都只有一個，就在你我心中。按照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做就好了。”
小小的客廳內無人敢於打斷秦老爺子的話，除了陳光。
但在現在，陳光也樂意看着秦漠雪羞怯嬌憨的模樣，如果能夠掏出手機，拍上一兩張照片的話，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。
有些瞬間，只會在這一秒存在。
“現在，用力的大破一切阻攔你們前進的東西，讓他們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，就像這個傢伙一樣。他本心不壞，就是走錯路了，或許未來有那麼一天，他會幡然醒悟，明悟自己所做的事情，是錯的。那個時候，他會自己來道歉的。”
“時間不早了，你們兩個年輕人如果有時間的話，可以來這裡找我這個老頭子聊聊天。”眼前的一切開始索然無味起來，老頭子的臉上再無笑意，他僵硬，刻板起來。一如剛開始的模樣，嘴角的笑容也沒了。
望着空蕩蕩的大街，陳光想了想，問道：“現在是回家，還是在這裡多呆一會兒？”
秦漠雪呼吸着空氣當中的煙火味，看着天穹上綻放的一朵朵五彩斑斕的禮花，好半晌才回答道：“你如果想在這裡多呆一會兒，我可以陪你。”
陳光啞然失笑，這倒是秦漠雪一貫的作風，作為女人，她是絕對不會提出自己的想法的。
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，秦漠雪依靠在陳光的肩膀上，望着枝椏當中的光彩，問道：“如果有那麼一天，我遇到了危險，你會不會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趕來救我？”
“我就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趕來的。”陳光伸出手撫摸着她的髮絲，莞爾一笑道。
“那你會離開我嗎？”
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陳光啞然，無法給出回答。
“會啊。”
“我在臨陽呆了很多年，未來或許也會呆很多年。十年，二十年，三十年，或許更長的時間也說不定。但我不知道我死的時候，會是在什麼地方，會是在誰的面前。”陳光無法判斷自己的未來，他知道自己這樣的人，不配擁有幸福。所有的選擇，從一開始就是單項的，沒得選。
“我希望你能完成你的諾言。”秦漠雪輕輕說道，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，諾言，什麼樣的諾言，什麼時候的諾言。
唯獨陳光慌亂起來，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接受秦漠雪的好意。在國外的時候，光怪陸離的世界裡面，同樣有秦漠雪這樣的女孩，天真，對所有東西都充滿希冀。最終卻相忘於江湖，老死不相往來。
但在現在，等的人已經到了。
有的人動作十分輕盈，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，也不過是帶動絲絲風聲。
說是絲絲，幾乎是微不可聞。但在陳光的耳中，卻是格外清晰。
“如果我是的你話，應該能夠等更久的時間，在進行致命一擊。”陳光微微抬頭說道。
眼前的人並非是剛才所見的任何一個人，他年輕不大，臉上並無半分表情，身材中等，有一種習武之人的悍勇之氣存在。
只是一眼，陳光就知道眼前人準備充分，絕非是石磊那樣的大意之人。
“我等了你很久，一直等到現在，才動手。煙花馬上就放完了。我會讓你在繁華落盡之下，死在你的女人面前。”那人冷冰冰的說道，語調不高，帶着宣判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