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頭髮烏黑茂密,金枝纏花釵半隱發間,不僅不俗氣,反而像是星星不小心掉在頭髮上。
從堂倌手裡接過首飾盒,轉身欲走的年輕公子,看到攬鏡自照的玖珠:“這等俗……”
嗯?!
嗯……
好像也不是很俗。
“好看的呀。”玖珠摸了摸髮釵,“我喜歡。”
說完,見剛才那個說金枝纏花俗氣的公子,正盯着自己看,玖珠睜大眼睛。
怎麼,自己覺得俗,還不讓別人買?
“姑娘好眼光,這釵在你發間,竟如月宮桂枝,瑤池瓊花。”年輕公子回過神,乾咳一聲,朝玖珠微微作揖。
玖珠:“……”
說得好像她剛才沒聽見他說的那些話似的。
難怪她來京城前,兩位師父囑咐她,京城裡某些人心思深沉,最忌交淺言深。
“在下乃平遠侯府世子鄭望楠,不知姑娘乃哪家千金?”年輕男子見玖珠沒有反應,往前走了一步。
平遠侯府,鄭……
不就是那個在宮裡說貴妃娘娘是妖妃的熊孩子的家人?
玖珠起身:“在下愛好俗氣,無意打擾,告辭。”
孩子都教不好的人,家裡大人的腦子,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,她且離得遠些,誰知道腦疾會不會傳給他人。
看着少女匆匆離去的背影,鄭望楠竟看出了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。
他扭頭看自己的隨侍:“本世子很醜?”
“世子您儀錶堂堂,面如冠玉。”
鄭望楠折返至堂倌面前:“放才那位姑娘戴的釵,我也買一支。”
“公子。”隨侍小聲提醒:“您不是嫌棄它俗氣?”
“聽說過一句話嗎?”鄭望楠挑眉,神情高深莫測。
“什麼?”
“男人,都是善變的。”
“是嗎?”一道慵懶的聲音傳來:“變來給我看看。”
鄭望楠循聲看去,拿首飾盒的手差點使不上力,忍不住看了看旁邊的隱室,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,這位在隱室里?
“剛才我聽你對宮裡貴人喜好頗有微詞。”紫袍公子把玩着手裡的馬鞭,懶洋洋地往椅子上一坐:“不知宮裡哪位貴人的喜好,讓鄭世子如此不滿?”
“不知殿下在此處,微臣失禮。”鄭望楠一揖到底。
“嗯。”紫袍男子微微點頭:“不怪你,怪我不該在這裡。可惜今日我心情不好,聽不得別人說什麼俗氣。”
紫袍男子把馬鞭朝桌上一扔:“你全名叫什麼來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