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延澤神情平靜地看他。
“據說,某村莊有一老漢,非常討厭貓狗,每次看到它們,都會以石擲之。某天,一隻貓趁他不注意,抓破了他的手。幾日後,此老漢突然神情癲狂,見人就咬,遇水則怕,世人都說,這是他欺負貓狗得到的報應。”懷王笑了笑,小聲問:“四弟可知,這是什麼病?”
雲延澤淡笑搖頭:“難道大哥知道?”
“這種病叫瘋貓病。”懷王壓低聲音:“據說得了這種病的人,每日都能看到各種貓兒死去的慘狀,至死不得安寧。四弟,你怕嗎?”
元延澤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:“問心無愧者,自然不懼。”
“呵。”懷王諷笑一聲,“四弟說得有道理。”說完,轉身就回了自己院子。
伸手抓起一把棋子,雲延澤把棋子全部灑在棋盤上,摸了摸手腕處。
“胡言亂語。”
廣袖一掃,無數棋子濺落在地。
“天亮了。”明寄遠趴在圍牆上,對圍牆另一邊的明存甫道:“也不知玖珠有沒有受委屈。”
“三哥,你念叨一早上了。”明存甫奄奄一息地靠着牆,很想說,是實在不行的話,你去娶個媳婦回來照顧吧。
可是想到三哥身上的那一把子力氣,他不敢說出來。
“宮裡的人心思深沉,說一句藏三句。她上面還有四個妯娌,也不知道好不好相處。”明寄遠用力捏着圍牆:“還有那些宮人,玖珠天性純良,下人們會不會陽奉陰違。”
“三哥,你別捏,捏碎了我們要被扣月俸的!”明存甫使出吃奶的勁兒,掰住明寄遠的手腕:“宮裡五位皇子,唯有宸王是嫡子,宮裡的下人,哪敢對妹妹陽奉陰違。你忘了宸王的性格了,有他在,誰敢欺負我們家玖珠?”
“靠男人不如靠自己,宸王又不能時時跟在玖珠身邊,還有那些陰謀詭計……”
“三哥你跟玖珠相處的時間短,可能還不夠了解她。”明存甫臉都掙紅了,還沒掰開明寄遠的手:“別看咱們家玖珠平日嬌憨,關鍵時刻聰明着呢。”
明寄遠鬆開捏圍牆的手,明存甫差點摔個大跟頭:“等兩日後,妹妹回門時,你再問問她,住在宮裡習不習慣。”
“你忘了。”明寄遠語氣低落:“玖珠是皇家婦,沒有出嫁三日回門的規矩。”
明存甫愣住,聽到這句話,他才恍然有了妹妹已經嫁出去,不在明家的心痛感。
連回門,都都不行嗎?
他沉默片刻:“也許……也許殿下會陪她回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