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明明就在那裡,可是卻極容易讓人忽視他們的存在。
師父說過,世上每個人都有存在的意義,若是一個人,無論在任何場合被人忽視,只能說明此人在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這樣的人,不太可能把有問題的熏香給宮裡其他妃嬪,因為這不符合她平日行事低調的準則。
一頓午膳花去的時間並不少,儘管母妃並沒有告訴韋昭儀,究竟是為了什麼叫她來,但她就那麼靜靜站着,姿態恭敬又謙卑,不見半點焦急。
無論是已經被父皇賜死的鄭氏,還是張嬪,她們單獨來明月宮時,都是緊張的。
玖珠仔細觀察着韋昭儀,半晌後對宸王道:“我觀她與佛有緣。”
這麼好的心性,不去念經可惜了。
“你這個道家的叛徒,竟然在為佛家發揚光大操心。”宸王輕笑出聲:“萬一這是個假慈悲,豈不是壞了佛門的清譽?”
“渡卿,玖珠,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?”蘇後看到兩人頭都挨在了一塊兒,嘆了口氣,這好歹是後宮審案現場,你們兩個能不能嚴肅點?
“回母後,我們在操心釋道未來的發展。”宸王理直氣壯地開口:“後宮里的事,兒臣與玖珠又插不上嘴,您不用在意我們。”
蘇後:“……”
我倒是不想在意,可你們兩個說悄悄話的樣子,實在有些囂張。
“韋昭儀。”蘇後看向韋昭儀:“你可知,你送給呂昭儀的熏香中有毒?”
玖珠看到韋昭儀冷靜自持的臉上,出現了詫異,那是一種意料之外的驚疑,但這種表情,很快被她放大,彷彿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此刻的心情。
“娘娘,嬪妾不知。”韋昭儀跪了下來:“嬪妾與呂昭儀無冤無仇,平時還時常往來,嬪妾怎麼會有毒害呂昭儀之心?”
說完,她焦急地看向呂昭儀,可是由於她向來笨嘴拙舌,半天也只說了幾句“不是我”“請相信我”之類的話。
“你先別急,先說說那香是怎麼制來的?”蘇後抿了一口消食茶:“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,本宮不會冤枉任何一位無辜的人。”
“娘娘,嬪妾被太後送到潛邸前,是太後娘娘身邊的制香女。”當著幾位晚輩的面,說起自己的過往,她面色有些不好看。
事實上,後宮里的幾位妃嬪,除了被賜死的鄭氏,其他人的身份都不太高。
“送給呂昭儀姐姐的香,都是嬪妾親手做的。”韋昭儀道:“可是送給呂姐姐的這種香,嬪妾自己也在用,怎麼會用來毒害姐姐?”
蘇後手臂輕抬,宮女把韋昭儀宮裡的香料端了上來,御醫取了熏香仔細查驗。
“娘娘,諸位貴人,韋昭儀宮裡的熏香,確實與呂昭儀宮裡的熏香極為相似,但是其中一味花的原料,有些不同。”御醫道:“被調換的這味花,味道極為相似,藥效與另外一種花相剋。”
聽到這,韋昭儀就知道,自己被暗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