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喝酒的日子還長着,等幽州太平了,我會備下好酒,與你不醉不歸。”
“那就說好了。”沈策放下碗筷,“弔唁完師父,我明日就得啟程回幽州了。”
“這麼趕?”柳凝歌擰眉,“這樣身體吃得消么?”
“吃不消也沒辦法。”他眼底布滿了血絲,“那群人還在不停攻城,我若不回,城中百姓心裡不安穩。”
“好,那你早些去房中休息,師父那邊我來守夜。”
“嗯。”
沈策累的厲害,回了房中便睡下了,柳凝歌換了身素凈的衣衫去了靈堂,陪顧時堯一起跪着。
“阿堯,你要不要也去歇會兒?”
“無妨,我不累。”
“老將軍病逝,我知道你很難過,但這是遲早會發生的。”
顧時堯點頭,“我明白。”
“阿堯,你還有我們。”柳凝歌目光溫柔,“我,禹寒,還有太子府內這麼多人,都是你的親眷。”
親眷。
這兩個字讓顧時堯鼻翼泛酸,嗓音也變得格外沙啞。
他這麼多年都是為了復仇而活着,無論進國子監還是跟隨先生習武,都是為了坐上皇位做準備。
成大事者,不能喊痛,更不能覺得累,可他此刻真的很難過,五臟六腑像被針扎一樣,疼的呼吸都在顫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