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話音落下,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,心裡暗自嘀咕一會兒,嘴上嚷嚷道:
“會長真是糊塗了!一會兒我給他把把脈,看是不是有點老年痴獃!”
“他這麼大年紀,居然願意拜一個黃口小兒為師?真是丟人!他丟自己的人就算了,居然還想帶着咱們分會一起丟人!”
“是啊是啊,哪有讓一個臭小子當分會長的?真是胡鬧!他就算年經大了想退位,也應該讓朱副會長接任才對!”
“我不管,反正會長要麼是孫會長,要麼是朱副會長,別人我是不可能認的!”
……
這些人的話傳進中年人耳朵里,他嘴角揚起個不明顯的笑容,臉上還是憤怒之色。
因為,那些人口中的朱副會長,就是他!
他本命朱曉峰,學醫三十年,時任金都古醫協會副會長。
見眾人討論的熱切,他皺着眉頭,喝道:
“別說這些沒用的,眼下當務之急是要讓孫會長打消主意!”
“趕緊來個有腦子的,想個辦法!”
眾人互相看了一眼,最後站出來一個,說道:
“朱會長,我看這件事也不難,既然孫會長想啊讓那小子接任,咱們就看看那小子有幾分本事!”
“古醫協會從來不按資排輩,只看真才實學,如果他不能服眾,那會長的事,自然也就吹了!”
站出來的人穿着西裝,戴了副黑框眼鏡,看起來斯斯文文的,但說話時眼裡閃着精光。
他是協會的一個理事,同時跟朱曉峰走的很近,放在古代那就是幕僚加狗頭軍師!
聞言,朱曉峰來了興趣,問道:
“你有辦法?快說!”
眼鏡點點頭,走上前,主動附耳道:
“會長,這事兒不難,咱們只要……”
他小聲嘀咕了一會兒,眾人聽不真切,但能看得出來,朱曉峰的表情慢慢變得得意,滿臉笑容,哈哈笑道:
“好主意!不錯!就這麼辦!”
眼鏡得意的笑了一聲,轉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與此同時。
會議室大門突然被人推開。
三個人一前一後的進來。
最前面的人長着一張年輕的面孔,和一屋子人格格不入。
他正是張楚。
林婷婷拽着他衣角,像個小學生似的跟在後面,眨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睛。
而孫思仁這個金都古醫協會的會長,卻走在最後面,甚至神態極為恭敬。
“會長,您可算來了!我們大家恭候多時了!”
朱曉峰看到孫思仁,立馬從位置上坐起來。
其他理事也紛紛起身。
孫思仁擺手,笑呵呵道:
“諸位坐吧,不用客氣了。”
“路上出了點事,耽誤了幾分鐘,各位多擔待。”
理事們立馬搖頭,七嘴八舌的說沒事。
朱曉峰臉色滿是笑容,看起來對孫思仁很是恭敬。
他故意看了眼門外面空空如也的走廊,疑惑地問道:
“會長,您今天不是要把您的師父請過來嗎?那位先生人呢?”
這話一出,所有理事都擺出看好戲的眼神。
孫思仁臉色的笑容僵住了,心裡暗罵。
奶奶的!
連德爺那老傢伙都知道他師父是何許人也,朱曉峰能不知道?
這些理事更是不可能沒收到消息!
明顯都是故意為難!
平時朱曉峰對他陽奉陰違,陰陽怪氣,他還能不跟對方計較。
但眼下在師父面前,他可不想落了面子。
他壓着火氣,指向張楚,語氣不善道:
“這位便是我師父,張楚!”
朱曉峰看過去,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,一拍腦門,笑哈哈道:
“原來這位就是啊,恕我眼拙,沒太看出來,哈哈!勿怪,勿怪!”
“這年輕人長得倒是一表人才,比我們古醫協會的後輩帥氣多了,不錯!”
張楚表情淡淡,沒啥反應。
但孫思仁已然有了怒色,感覺十分恥辱。
你居然管我師父叫後輩?
特么的,合著你丫想當我前輩是吧?
也不看看自己那個豬腦袋配不配!
朱曉峰故意不去看孫思仁難看的臉色,對張楚笑道:
“小兄弟看起來挺年輕啊,二十幾了?找對象沒啊?我跟你說,現在的女娃啊,那方面都挺強的,你可得好好調理身體……”
他拿出前輩的語氣,對張楚一頓說教。
結果剛說一半,旁邊傳來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:
“你是眼睛不好使嗎?我這麼大個美人站在這,不是他對象,難道是你老媽啊?”
林婷婷翻着白眼,冷嗤道。
朱曉峰立馬大怒,指着她暴喝道:
“你是什麼人,竟敢在古醫協會出言不遜?你還有沒有教養?真是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!”
林婷婷也來了脾氣,雙手叉腰,剛要罵回去,卻眼睛一轉,假裝委屈的縮到張楚身後,可憐巴巴的拽了下他衣角,嗚嗚哭道:
“張楚,你看他嘛!他居然罵我沒教養,嗚嗚……”
張楚一聽這話,那還得了。
他這人的行事風格就是,怎麼罵他打他都無所謂,但絕對不能碰他身邊的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