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懷遷一臉嚴肅地說:“除了外祖家的表姐妹們,我從不去結識別家的千金,便是自家姐妹,亦是七歲不同席,聖賢書說男女有別,不能壞了禮儀規矩。”
七姜聽着不對勁,氣道:“那你怎麼跟我睡一張床,我不是女的嗎?”
此時,大老爺回來了,二人上前相迎,展敬忠沒往裡走,說道:“這麼晚了,有什麼事明天再說。”
七姜輕輕扯了一下展懷遷的袖子,自己則安靜地站在一旁,展懷遷不得不開口:“父親,我想將朱嬤嬤送回她的老家,還有嬸母房裡的雁珠,最是挑唆惹事的,也從不把大嫂嫂放在眼裡。”
展敬忠看了看倆孩子,說道:“這是女眷的內務,不該我過問,何況朱嬤嬤和雁珠都是老太太與你嬸嬸最貼身的人,服侍多年,這麼送出去合適嗎?”
“兒子和媳婦都覺得合適,若想家宅安寧,先要攆走這些興風作浪的刁奴。”展懷遷毫不猶豫地回答,“媳婦既然進了門,也該學着料理家務,既然父親說是女眷內務,那就由七姜做主裁奪,只是多討父親一個示下,她也好有底氣。”
大老爺看向兒媳婦,和善地笑問:“姜兒,這燙手的山芋,你願意接?”
七姜點頭,要裝得穩重些,便只說:“是,我想為您分憂。”
大老爺想了想,說道:“就這麼辦吧,不要鬧得太難看,若叫外人說我們刻薄下人,會丟了家裡的臉。”
展懷遷道:“處置幾個刁奴,是府里的家事,與外人並不相干,父親不必多慮。”
這句話本身沒什麼,且有理有據,展敬忠卻見兒媳婦突然看向兒子,姑娘眼底那小小的驚喜和意外,已是他這個公爹,看不懂的兒女之事。
今晚本是心情極差,見了這雙孩子,心裡的火氣都散了,笑道:“你們去辦吧,說過多少遍,如今已成了家,不要事事都來問我,你們該自己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