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夫人笑道:“好,你們到底是心意相通的,去吧,他見了你會高興,懷遷還在府里,一會兒讓他帶你一同回去。”
且說玉顏來時,曾想過願意徹夜照顧世恆,但何夫人這句話,便是挑明了不可以,他們還只是訂婚,禮儀規矩不容許的事,母親既然恪守原則,她也不敢強求。
卧房裡,何世恆正渾身不自在,一手抵着額頭來緩解腦袋發脹的痛苦,聽見腳步聲,閉着眼睛就說:“我自己歇會兒就好,沒什麼要緊的,別都來看我。”
玉顏站定道:“那我回去了?”
何世恆猛然睜開眼,已是滿臉欣喜,伸出手道:“你怎麼來了,這麼晚了,外頭風涼不涼?”
一聽這話,玉顏心頭泛酸,竟是沒出息的濕了眼眶,待坐到床邊,雙手交疊,何世恆反而哄她說:“我沒病,就是累着了,氣候往冬天去乾燥得很,我小時候也愛流鼻血,你記不記得?”
玉顏努力冷靜下來,說道:“世恆,就當是為了我,千萬保重。”
何世恆心疼不已:“我又讓你操心了,是我不好。”
眼看心愛的人瘦得臉頰都凹下去,不知這些日子念書有多辛苦,玉顏又不能冷靜,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,但如今她哭,會有人哄有人疼,有人在乎她把她捧在心尖上。
“我乖乖躺上三天,再不碰一下書,每日五頓飯。”何世恆說,“你若不信,就每天來陪我,照顧我,或是就在家裡住下。”
玉顏搖了搖頭:“不能住下,不合規矩,那就說好了,往後三天我來陪你照顧你,喝葯吃飯,不許嫌我煩,不把你養好了,我、我和哪個成親去?”
何世恆笑起來:“一想到十一月後,你要天天在我身邊,我就樂得又該流鼻血了。”
玉顏輕輕捶了他一下,心疼地說:“千萬好好的,別叫我傷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