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姜這頭,郡主因家中走水一事,被太妃叫進宮去,玉顏忙着料理她自己的婚事,陪嫁的傢具是請工匠精心製造,連上頭的雕刻鏤花都要她自己過目。
至於太子妃,娘娘深居皇宮,連書信都不能往來太頻繁,不然遭人議論,更不說隨便相見了。
漫長的一天,七姜就看着張嬤嬤帶人為二公子收拾行裝,從裡到外單是穿的衣裳,厚的薄的、絲的綢的,就裝了幾大箱子。
嬤嬤忙碌着,也顧不得和少夫人說話,偶爾開口,也是感慨幾句大小姐不容易,哪有姑娘家自己給自己張羅婚事的。
直到日落黃昏,玉頌才和下學的懷逸來請安,映春在一旁問:“二小姐,您今天忙什麼,也不來陪陪少夫人。”
玉頌應道:“姐姐和母親要和制傢具的工匠談事,但是後天二哥出門時,那些來相送的賓客要招待,我就幫着和大管事商定謝禮。”
張嬤嬤剛好進來,心裡自然有些想法,說道:“姑娘還小呢,這事兒還是請少夫人來做主的好。”
玉頌能明白張嬤嬤的意思,但多年相識,知道張嬤嬤並不是有惡意,換做她也會護着自家主子在府中的地位威嚴,可這回還真是大姐吩咐她做的,而她也決心之後要幫着嫂嫂分擔家務,才覺着有機會歷練歷練總是好的。
七姜見這氣氛不知不覺尷尬起來,忙打圓場說:“玉頌願意做這些事,我才高興呢,可別來找我,我伺候肚子里這個就夠累的,我眼下什麼事都不想做。”
懷逸轉身往門外看了眼,問道:“嫂嫂,二哥幾時才能到家。”
張嬤嬤應道:“已經打發小廝來說,這會兒應該在回家的路上了,三公子有事兒嗎?”
懷逸便朝二姐姐使眼色,倆孩子十分機靈,不忍心耽誤兄嫂相聚的時辰,請安行禮後,就借口今晚功課多,早早離開了。
屋子裡又一下靜了,但不論如何,晚些時候展懷遷就到家了,今天總還能見面,總還能說上話,但後日一別,哪怕白天的日子沒什麼太大差別,夜晚,就只有空蕩蕩的床鋪。
“少夫人,您不舒服嗎?”張嬤嬤湊上來,擔心地問道,“是不是奴婢方才失言,叫您生氣了,奴婢自然不是擠兌二姑娘,怕就怕......”
七姜溫和地說:“嬤嬤,我知道你的心意,我沒什麼事,就是累了,懷個孩子真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