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兒媳婦放下參湯,四夫人果真沒好氣地說:“鬧騰了一天,還喝參湯,你是怕我今晚睡得太香,存心要給我提神?”
子淑心裡一顫,但也早就習慣了,壯着膽子說:“這是紅參,補血養氣的,您喝一些,能定定神。”
四夫人打量她的肚子,說:“過了這兩天,回去老實待着,別叫我的孫子有什麼閃失。”
“是......”
“少在我面前做出一副可憐模樣,你男人見了,又該說我虐.待你。”
“母親,不是的。”
四夫人生氣地說:“你如今有撐腰的,知道我不能把你怎麼樣,可你們終究站不住腳,哪有人不要親娘跟着媳婦跑,我這個當婆婆的受委屈也罷了,將來懷逍在官場若叫人指指點點,就是你的罪過。”
這話聽着聽着,韓子淑反而鎮定了,說道:“娘,這孩子一日比一日活潑,常常一腳踹在我的肋骨上,疼得人眼淚橫飛。可越是如此,我越是強烈地有了要當娘的感受,也能體諒您對懷逍對我的不滿。娘,懷逍不願與您同住,的確有我的過錯,但我覺沒有在您和懷逍之間挑唆離間。”
四夫人別過臉,委屈地說道:“如今你妹妹也嫁了,家裡就剩我一個,養活你們這些白眼狼。我到底圖什麼。”
韓子淑道:“您今晚是捨不得妹妹,才說氣話,您說什麼我都不會往心裡去。母親,不能同住是我們不孝,但該孝順照顧您的,我和懷逍絕不推諉,請您相信我們。”
四夫人正眼看了兒媳婦,冷聲道:“搬出去大半年,果然是厲害起來了。”
韓子淑搖頭,溫和地說:“媳婦不是厲害,更不敢在您面前厲害,只是要當娘了,就想着,我若軟弱可欺,又如何護得住孩子。”
四夫人長長一嘆,自己也覺得沒意思,說道:“委屈你了,我心裡不好受,又沖你來,也不知道怎麼,本以為你妹妹嫁了司空府,從此我能高枕無憂,誰想這才頭一天,我心裡就不踏實。”
韓子淑笑道:“母親是心疼女兒,等妹妹妹夫高高興興、恩恩愛愛回家來,您一定就放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