項景淵輕輕撥開妻子發簪上的流蘇,說道:“眼下只盼你平安分娩,便是你要把床榻讓給雲七姜,也不是不能。”
陳茵笑得打顫,安逸地被太子抱在懷中,心滿意足地說:“景淵,我今日好,不是因為雲七姜,是因為你,更因為我是東宮太子妃。我是要肩負天下的女子,心裡這麼想,忽然就好了。”
項景淵垂首親吻妻子:“說得好,茵兒,是我的福氣,更是皇室與朝堂的福氣。”
陳茵也不謙虛:“那是自然,得虧殿下沒錯過,只是年輕被糊塗蒙了眼。”
項景淵湊到她眼前,曖昧地威脅着:“再說一遍?”
笑聲自內殿傳來,蘇尚宮立在屋檐下,欣慰一笑:“好了,能踏踏實實過個年了。”
要說今歲除夕,是七姜來京城過的第一個年,她和展懷遷好上那會兒,就憧憬着京城裡的臘月、正月該多熱鬧。
不巧懷了身孕,不巧她身體底子不好,漕運官員家的麻煩事兒就分去她大部分的精神,再不敢給家人找麻煩,開口要什麼出門去逛。
但這次的多管閑事,不僅沒在京城裡惹出笑話,那位彪悍夫人的娘家,本是京中舊貴,反而感激太師府的出手,沒叫自家女兒鬧出人命。
要知道郡主府的人上門去詢問那天,小妾只剩下半條命,那夫人還揚言要將庶子吊起來。
這件事在京城裡傳開,兜了一大圈傳回來,這日午後,瑜初一面翻閱七姜的習字,一面告訴她:“京中不乏懼內的,皇親國戚官員大臣都有,好些女眷仗着娘家高貴,對丈夫頤指氣使,特別是那些長公主們的駙馬,苦不堪言,你這一回,可叫他們刮目相看,都說你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