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十二,”祁晏反問,“岑五爺呢?”
岑柏鶴似乎沒有想到祁晏會反問他這個問題,眼瞼微顫,“我比你年長七歲。”
岑老大聽到弟弟與這位祁大師的交談,心裡有種難言的感受,想到好幾位算命大師都曾說弟弟能活過三十五,已經是上蒼厚愛,他就覺得弟弟每年長一歲,都是對他們的無言折磨。
岑柏鶴說完自己的年齡,微微翹起嘴角:“年輕真好。”
岑老大差點沒有淚崩。
“岑先生年輕有為,”祁晏笑了笑,“何必誇我。”
岑柏鶴輕笑出聲,半晌後突然道:“祁大師這個玩笑話說得真不錯。”
山風吹過,祁晏眯了眯眼,睜眼再看岑柏鶴,他臉上掛着看透世事的淡漠,眼中猶如一潭死水。
他移開視線,輕笑出聲:“岑先生,我從不跟陌生人開玩笑。”
岑柏鶴定定看着他,良久後道:“我以為我跟祁大師同坐過一輛車,算是熟人了。”
祁晏笑着搖了搖頭,伸手在空中抓了抓,攤開手掌遞到岑柏鶴面前:“時間就像風,怎麼都抓不住,可是你攤開手的時候,怎麼沒有想過,風就在你的手裡?”
岑柏鶴看着祁晏的手沒有說話。
祁晏笑了,“岑先生,請伸手。”
岑柏鶴看了他一眼,緩緩攤開手掌,他的掌心白皙偏瘦,掌紋清晰,唯有生命線斷斷續續,後面就變得模糊起來。
他八歲那年,老頭子曾經跟他說過,遇見貴極不昌命格的人,順手幫一把也是功德。
就在岑老大以為祁晏會說什麼的時候,祁晏卻什麼都沒有說。他的手指在岑柏鶴的生命線上劃過,就感覺到一股阻力把他的手推開。
半晌後,他收回手,把輕輕顫抖的食指蜷了起來,轉頭對岑老大道:“岑先生,山上風大,我們去室內看看吧。”
擔心弟弟被風吹感冒的岑老大早就想說這句話了,聽到祁晏說下山,便忙不迭的答應下來。
岑柏鶴低頭看着自己的掌心,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,剛才在這個姓祁的年輕人伸手碰他掌心的瞬間,他的掌心彷彿被一絲涼意穿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