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了你會信嗎?”祁晏反問,“我說了你就不會試圖綁架團團嗎?”
張阿姨沒有回答祁晏這個問題,她用手捂住臉嚎啕大哭起來,哭得肝腸寸斷,聲嘶力竭。
祁晏從椅子上站起身,看也不再看張阿姨一眼,從張阿姨身邊走過,出了房間。岑柏鶴見狀跟了上去,雖然錢錢表情如常,但是他能感覺到,錢錢的心情應該不太好。
“錢錢。”
祁晏回頭看了眼追上來的岑柏鶴,放緩了腳步:“你跟來幹什麼?”
“待在裡面幹什麼?”岑柏鶴走到他旁邊,“今天大哥大嫂如果在的話,張姐說那樣的話,肯定會把大哥大嫂氣跳起來。”
祁晏勉強勾了勾唇角:“是啊,我聽到這些話,都覺得氣憤不已,更別提團團的爸媽。”
“你不開心?”岑柏鶴猶豫了一下,還是問出了心裡想說的話。
“沒有,”祁晏搖了搖頭,“就是覺得有些父母願意為孩子付出一切,而有些父母卻不把孩子當做一回事,可見投胎真是一件技術活。”
岑柏鶴突然想起錢錢的身世,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:“別想太多。”
祁晏笑了笑,兩人下了樓,走到外面小花園的涼亭坐下,祁晏單手托腮:“知道我為什麼姓祁嗎?”
這個問題,讓岑柏鶴想起自己在祭天陣里看到的幻象,被從垃圾堆里撿起來的孩子,還有青袍道士說的話。
當時那位道士好像說,這麼冷的天氣還能活着,就是奇迹?
“我師父說,他撿到我的時候,我渾身光溜溜的躺在一個垃圾堆里,渾身凍得發紫,哭得嗓子啞了,肚子餓得扁扁的,結果我還是活了下來,”祁晏對自己這不霸氣的名字,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滿,“他老人家非說我活着是奇迹,就給我姓了祁。”
說到這,祁晏就挺無語的,“我真該感謝他,沒讓我姓垃圾堆什麼的。”
岑柏鶴表情頓時有些微妙。
“你在想什麼?”祁晏瞪他。
“沒想什麼。”岑柏鶴一臉嚴肅地搖頭。
“你覺得我會相信你?”祁晏斜眼,“說,你是不是在偷偷嘲笑我的名字?”
“你的名字這麼好聽,為什麼要嘲笑?”岑柏鶴乾咳一聲,“你這個姓多好,不用擔心跟趙錢孫李王馬唐孫之類的重名,你說多有個性。”當然,如果叫垃晏、垃圾晏、堆晏之類的,就比較搞笑了。
祁晏在岑柏鶴臉上看了好幾眼,才放棄了這個問題,最近他已經看不清柏鶴的面相了,就像他無法看懂師父的面相一樣。師父曾經跟他說過,他們這一行誰的命都可以算,唯獨自己與格外親近的人無法算。
當初他跟岑柏鶴剛認識的時候,還能把岑柏鶴面相看得清清楚楚,現在就摸不準了,唯一能看到的,還是對方身上張牙舞爪濃郁至極的紫氣以及金光閃閃的功德。
他以為自己這輩子只有自己與師父的命不能算,沒有想到現在又多了一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