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之間,感情正常的話,就算爭吵了幾句,過一段時間也好了,怎麼弄得生死不相見的地步?
“二十二年前,我姑媽有個孩子,也是我姑父死後留下的唯一血脈,”陶言對小時候某些記憶有些模糊,甚至那個孩子究竟是在姑父過世前還是過世後出生都不記得了,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孩子缺了一根腳趾,嚎的聲音特別大,爺爺奶奶似乎並不喜歡他,還曾說他出生的日子不好,天生缺根腳趾是壞兆頭。
後來又發生了什麼,他已經不記得了,只知道那天雪很大,爺爺奶奶非說按照規矩,滿月的孩子要由家裡長輩抱着出去走一走,不然長大以後沒有出息。當天姑媽不在別墅里,看孩子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和藹阿姨,但是奶奶卻不喜歡這個人,嫌棄她四十多歲的年齡,大冬天還穿裙子。
爺爺奶奶趁着這個阿姨不注意,就把孩子抱了出去。
再後來就是爺爺奶奶突然跑回來說,小孩子丟了。
是了,他想起來了,爺爺奶奶弄丟了姑媽唯一的孩子,姑父與姑媽那麼相愛,姑父病逝,那個小孩就是姑媽唯一的感情寄託,孩子又丟了,姑媽能不恨才怪。
經紀人見向來藏不住事的陶言突然變得沉默,忍不住開玩笑道:“總不能是你們爺爺奶奶或者你爸媽把她孩子弄丟的吧?”
本來是隨口一句話,經紀人自己都沒有當真,結果看到陶言那一臉默認的樣子,他差點把樹撞到人行道旁邊的綠化樹上,“真是你們家把人孩子弄丟的?”
講道理,如果真相真是這樣,他覺得陶藝茹剛才的態度已經很好了,如果是他,早拿着刀砍出來了。
女兒讀書成績好,以沒錢的借口不讓人上學,人家好不容易過上好日子,結果在人家最需要幫助的時候,把人孩子又給弄丟了。這哪是親爹親媽,這是來專業坑女兒討債的。
經紀人覺得自己沒有搭理陶言的興緻了,雖然在娛樂圈混了這麼久,他也沒有什麼所謂的三觀了,但是這事陶言一家子實在辦得太噁心,他想閉着眼睛說幾句瞎話,都怕損陰德。
夜半,正是好夢正酣的時分。
祁晏突然抱着從床上坐起身,被子順着他的胸膛滑落到腰間,隱隱帶着幾分性感。
“錢錢,怎麼了?”躺在他身邊的岑柏鶴察覺到不對勁,忙跟着坐起身,“想要去上廁所?”
“難道……你覺得我如果想上廁所,還要你陪?”祁晏打了一個哈欠,把被子往上拉了拉,遮住自己白皙的胸膛。
“如果你不介意,我抱你去尿都可以。”
“粑粑,我不想尿尿。”真當他是兩三歲小孩,半夜上廁所還要人抱抱呢?
“你剛才怎麼了?”岑柏鶴伸手摸他額頭,發現他額頭上有一層薄薄地細汗,忙用睡衣袖子替他擦乾淨,又去摸他後背,發現乾乾爽爽後才放心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