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很容易便看出他的擔心,淡笑,“你不用擔心,這對我不會有影響的。”
浮竹定定的看着她,點頭。
他總是選擇相信她的話,他甚至覺得,只要是她說的話,一定能夠做到。
兩人走進內院,夜看了看四周,“志波海燕走了?”
浮竹眼中閃過一絲黯然,“山本隊長有事要通知他,聽說是準備要他進行隊長考核。”
夜瞭然的點頭,以靜靈廷的現狀,由志波海燕來做一個番隊的隊長倒是個不錯的選擇。
見她沒有特別的反應,浮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“他當隊長倒也不錯,”夜對他笑了笑,“我先去浴池洗澡了,浮竹哥哥你早點去休息吧。”
浮竹見她向浴室方向走去,直至看不見才轉身往自己房間走。
站在不遠處的管家一面搖着頭一面嘆氣走開。
夜踏入溫暖的水中舒了一口氣,浮竹家的這個天然溫泉倒是真的不錯。
“你挺會享受嘛,”煙霧朦朧中,霧無化為人形蹲在浴池旁饒有興趣的看着泡在水裡的夜。
夜眼也不抬道,“我的生命中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享受了,我gān嘛要為難自己?”
霧無用手拂着溫熱的水面,頗感興趣的問,“你這樣不會無聊嗎?”
“為什麼會無聊?”她抬頭看着他,露出光潔美好的頸部,“我的加入改變了他們一些命運,可是很多已經註定的東西,我沒有想去破壞。”
霧無妖魅一笑,“倒是你的xing格。”
“別說得你很了解我似的,”她一頭扎進水中,像條魚般游到另一邊,“無,你不知道非禮勿視嗎?”
“我又不是人,你不用那麼介意吧。”霧無沒有絲毫不好意思的笑着。
夜翻個白眼,飛快的起身,風過,她已經穿上了件白色浴衣。
站在她身後的霧無淡淡一笑,走到她旁邊為她理了理衣角,“這麼快就洗完了。”
“那也不能便宜你這妖孽,”夜甩甩她濕濕的頭髮,瞬間變得自然飄逸,她看了眼依舊穿着中國古式白袍的霧無,“我現在力量沒有恢復,必須要留在這,如果他現在找到我,我必敗無疑。”
“還有你害怕的人啊?”霧無變出一把梳子,為她輕輕的梳理頭髮。
夜斜靠着牆,嘴角仰起諷刺的笑,“伽優修,我的哥哥,創世神之一,那個男人…”
她閉上眼,將全身的重量靠向霧無,“他讓那些曾經深愛我的君王成了亡國之君,任歷史玷污他們,這些我都知道,可是,我一次次的選擇裝作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霧無的笑微微凝固,但很快又笑得妖嬈,“他們不過是你遊戲中的人物,你何必為了他們和他弄得不快。”
夜搖了搖頭,輕笑,“我離開神殿已經很多年了,那些男人雖然是人類,卻給了我他們最好的,我即使不愛,也不想讓他們因我而失去太多,我給了他們來世作補償,唯一的遺憾便是殷受。”
“難道你沒有給他補償嗎?”霧無邪氣的挑眉,一隻手輕柔的撫摸她如綢緞般的發。
“他的靈體被修打散了,”她伸出手捂住眼睛,“他是對我最好的帝王。”
霧無看着她沒有說話。
“比後來的帝王都好,”夜放下手,淡淡一笑,臉上雲淡風清,“所以本殿才留下你這個妖孽啊。”
霧無哼哼道,“不帶你這樣的吧,好歹我是把很厲害的劍啊。”
夜挑眉,毫不客氣道,“用我頭髮幻化出的劍也比你厲害。”
霧無懨懨的耷拉下腦袋,因為她說的是事實,她因為過去接受自己,或許對她來說,做到這步已經不錯了。
他明白她的,因為她擁有太多,所以得來的她並不見得會有多珍惜,那麼,能讓她記得的人,已是幸運。
“好了,我應該回房間了,”夜站好身,下一刻,霧無已經變成劍體乖乖的掛在她的腰上。
第二天早上起chuáng,夜依舊為自己穿上華貴的衣服,對着鏡子嘆氣,現在她只有八成靈力,真是煩惱啊。
“你在嘆什麼氣啊?”霧無化為人形,從梳妝台拿起玉梳,一面為她打理一面問道,“有不開心的事?”
“那倒不是,”夜手襯着頭,“有點無聊,靈力沒復原總覺不舒服呢。”
霧無如玉般的手一翻,挽出一個如花的髮髻,從台上挑出兩隻髮釵cha入發間,“你現在的靈力除了創世神應該沒誰能勝過你吧。”
夜嘆氣,“恩,話雖這麼說,可是這種感覺不好的啊。”
霧無梳了梳她垂下的頭髮,放下梳子道,“你是覺得這裡沒什麼你能玩的吧。”
夜站起身,一撩衣袍,“我還是出去找的樂子,這裡這麼多人還沒讓我有興趣也不可能吧。”
霧無抽了抽嘴角,再次變為劍身,她永遠都不知道什麼叫安分。
浮竹此時已經去了番隊,夜也在管家那聽到了關於志波海燕的最新消息,他做了九番隊的隊長,頂替了東仙要的位置。
夜聽到後不置可否的笑了笑,搖着她標誌xing的小香扇出了浮竹家的大門。
出門沒多久,夜便和一個人來個巧遇。
她保持着她完美的微笑,想與來人擦肩而過,可對方不想配合她的意圖。
“夜小姐,請等一下,”雛森鼓足勇氣叫住了眼前全身散發著高貴之氣的女子。
夜慢慢的合上扇子,退後一步問道,“雛森副隊長,請問有什麼事?”
雛森為難的看着四周不停向這邊望來的視線,她知道,他們都是在看她身邊的這個少女,這個人,總是很容易讓人注意到她,似乎有她在的地方,一切都會成為她的陪襯。
見她不語,夜維持她的笑,“如果雛森隊長不想說的話,那麼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不是,”見對方要走,雛森桃抬起頭小聲道,“我…我是想問你一些事qíng。”
“哦,”夜把玩着扇墜,“雛森副隊長請問,我一定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。”
她知道雛森想要問誰,她的愛qíng觀正是夜最不喜歡的地方。
茫目的愛沒有結果,衝動的愛只會讓人後悔,可愚昧的愛不僅傷己還傷別人。
而雛森的愛是第三者,是夜瞧不起的類型。
“我想知道藍染隊長他…他受的傷嚴重嗎?”她知道夜傷了藍染,也知道這不該問,可她仍忍不住問了。
果然,夜勾了勾唇角,“他沒我傷得中重。”
雛森這才想起對方也是被藍染隊長傷害利用的人,自己這麼問,很傷人,她歉意的看着對方,“對不起,我失禮了。”
夜淡淡的看她一眼,“誰都沒有資格因為自己的愛去傷害別人,我不是日番谷隊長,能夠理解你的一切,”她打開扇子,遮住自己沖滿明顯諷意的嘴角,“我個人並不喜歡別人總對我說對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