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是取笑妾呢,”庄絡胭指着其中一首詩,“這花啊雨的,妾看得想睡覺,您明明知道妾不愛這些個,偏來取笑。”
“原來竟是誤會愛妃了,”封謹把詩詞集隨意放置一邊,“那你且說說,你平日里擅長什麼。”
“妾雖說不精通,但這些東西都是會的,皇上偏要問妾擅長什麼,那妾最擅長的肯定是各有涉獵。”
“只怕是都拿不出手才是,”封謹輕笑,拉着庄絡胭在自己身邊坐下,“依朕來說,你最擅長的應該是吃喝睡。”
“皇上在說妾像豬么?”庄絡胭撇着嘴道,“那即便是豬,妾也是美人豬,稀罕着呢。”
“熙和宮那邊安置得差不多了,後日是吉日,你便搬過去吧,”封謹扶着庄絡胭的臉頰,面上是極其溫柔的模樣,“若有哪處不合意的,叫尚舍局改了便是,不必知會其他人。”
庄絡胭心裡一抖,這皇帝是真寵愛她,還是想看她是否會恃寵而驕?她一個從三品的妃嬪入住一宮之位,已經是恩典,若真的處處挑不滿意,那還真的是腦子不清醒了。
“妾還沒看,皇上怎麼就覺得妾會不滿意了,”庄絡胭笑着輕輕拽了一下封謹的袖子,“您方才不是還嘲笑妾擅長吃喝睡么,只要這三樣能滿足妾,住哪裡妾也歡喜。”
“我這麼一說,你便迫不及待承認了,難不成朕會剋扣你吃食不成?”封謹笑了笑。這個笑在庄絡胭看來,並不純粹,她亦笑着答,“這樣說了,皇上便更加不會剋扣了。”
“你這樣很好,”封謹突然說了一句,見一臉茫然的模樣,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吻,轉頭看向窗外,“這雨也小了,朕該回宮了。”
說完,站起了身,走了兩步又回頭看了眼素衣青鬢的庄絡胭,“愛妃不必妄自菲薄,外在長處不難得,難得之處卻不是能學來的。”
庄絡胭一臉茫然的目送封謹離開桃玉閣,待封謹的背影看不見了,她才搖了搖頭,不就是想誇她心靈美么,至於用這麼委婉含蓄的說辭。不過今兒皇帝跑來做什麼的?
“主子,奴婢方才瞧見皇上聖駕從桃玉閣出去,”小宮女在蔣賢嬪身邊輕聲道,“看來皇上對昭充儀確實十分上心。”
“這會兒確實挺上心的,”蔣賢嬪面上露出一絲略帶嘲意的笑,“前年皇上大雪天去探望生病的淑貴妃,去年皇上半夜去哄做噩夢的嫣貴嬪,年初寧妃生母去了,皇上陪了其好幾個晚上,這會兒來看看受驚的昭充儀,確實足見昭充儀得了幾分聖寵。”
小宮女愣住了,不明白主子這話是嘲諷昭充儀不得寵還是同情昭充儀一時的得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