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水是挺深的,”賢妃倒沒有與其爭辯昭充儀究竟怎麼落水,她雖說與皇後一黨,但是孫容華做的這等子事,實在讓人看不上眼,她也犯不着真為這麼個沒腦子的惹一身騷,不過是面上不把話說難堪罷了。
封謹聽到庄絡胭落水時,正在批摺子,當時並沒有特別反應,但是聽到太監說掉進荷池後一直沒有醒過來時,放下了手中的硃批,皺着眉頭問道:“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”
來報的太監是熙和宮的人,不過倒也沒有添油加醋,只是把當時的過程一五一十的說了。
“昭充儀現在還沒有醒過來?”封謹眉頭依舊緊皺。
“回皇上,太醫說主子掉進荷花池吸入太多水,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。”太監作為熙和宮的人,自然怕依靠的主子出事,語氣里便帶上幾分焦急。
“朕知道了,擺駕熙和宮。”
帝王聖駕出行,自然要多幾分威儀,只是到了熙和宮後,封謹滿身的威儀便很快消去,大步走到昭充儀的內室,就看到床上面色慘白的女人。
原本鮮活漂亮的女子,似乎眨眼間便變得蒼白柔弱,就連讓他流連的唇,也變得慘白。
無視跪在屋子裡的宮女太監太醫們,封謹在床邊坐下,伸手為庄絡胭捻了一下被角,在全屋子人都戰戰兢兢時,才開口道:“都起來吧。”
高德忠掀了掀眼皮,把腦袋埋得低了幾分。
“昭充儀何時才能醒來?”封謹轉而看向幾個看起來顫顫巍巍的太醫,語氣仍舊十分平靜,“朕不想養群廢物,你們可都明白。”
有時候過於平靜的話,更讓人害怕,幾個太醫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,其中一個小心翼翼的開口:“回皇上,昭充儀落水時間略有些長,幸而沒有傷及性命,若是不出意外的話,兩個時辰內便能醒過來了。”
“現在離昭充儀昏迷,已經有半個時辰了,”封謹繼續看床上的人,“都候着吧。”
“是,”幾個太醫後背儘是冷汗。
“高德忠,”封謹伸手撫着庄絡胭有些濕潤的頭髮,“去把孫容華帶過來。”
“是,”高德忠躬身退了出去。
“拿乾的布巾來,”封謹伸手,聽竹見狀忙遞了一條潔白的布巾道封謹手中,封謹替庄絡胭擦着半乾的青絲,“日後好好伺候你們主子,護不了主的奴才,要着有何用?”
伺候庄絡胭的宮人一聽這話,嚇得噗通幾下跪了下來,可是連開口求情的膽量也沒有。
封謹不說罰,也不說赦免,任由這些宮人跪在地上,而他自個兒卻是埋頭細細擦着那柔順的髮絲,一時間屋子裡靜寂無聲。
“淑貴妃娘娘到,蘇修儀到。”
封謹停下手裡的動作,把手中的東西扔到一邊,看着淑貴妃與蘇修儀進來,淡淡開口道,“兩位愛妃是來探望昭充儀的?”
蘇修儀知道自己說話不得喜,所以這會兒也不敢輕易開口了,淑貴妃行了禮後道:“回皇上,妾聞昭充儀落了水,便來瞧瞧,只是不曾想這般嚴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