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絡胭笑了笑,雲夕自然不知道她感慨的是到這個世界的時間。
她面前的梳妝盒裡,裝着不少的首飾,每一樣放在後世都是價值連城。從中挑出一枚貓眼石,庄絡胭突然道:“我聽說庄婕妤前些日子病了?”
雲夕淡笑,“回主子,奴婢聽聞庄婕妤自從皇上撤了她牌子後,便一直病了,前兩日才好,皇後昨日還賜了些補藥去。”
“皇後素來是慈善的,”庄絡胭皮笑肉不笑,她與婕妤不合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,皇後昨天給自己賜了幾匹蜀綉,給庄婕妤賜葯,這碗水端得倒是真平。
“庄婕妤是我姐姐,我也該關心一兩分。”庄絡胭轉了轉手腕上的翡翠鐲子,“把我庫里那根百年老人蔘給姐姐送去,讓姐姐補一補身子。”
“主子仁心,奴婢這就把您的賞賜送去。”雲夕福了福身,轉身去庫房取東西。
大年三十太後皇後要受命婦朝拜,後妃們要等到晚上再一起給後宮三位最尊貴的人行三拜九叩大禮,所以庄絡胭竟是難得睡了一個懶覺。給庄婕妤送百年人蔘,在別人眼中也許是做戲,但是在庄婕妤眼中,只會是一種羞辱。
不過她可沒有忘記剛剛來這個世界時,自己在皇後宮門外罰跪,庄婕妤看自己那種鄙夷不屑的眼神。
我落魄時,你用眼神奚落,焉知待你落魄時,我不會還當初那一眼?
女人么,總是記仇的,庄絡胭從不認為自己有高風亮節。
雲夕帶着兩個宮女到庄婕妤住處時,庄婕妤身邊的大宮女斜雨正在門口做着綉活,見到雲夕先是一愣,才忙起身行禮。
雲夕是昭修儀身邊大宮女,昭修儀比自家主子地位高,自己這個宮女自然也要比其低上幾等。
“雲夕姑娘怎地來了?”斜雨把雲夕迎進茶廳後小心問道。
雲夕微笑道:“庄婕妤可在?我家主子聽聞庄婕妤身子有恙,便讓奴婢送了些補身子的葯來,若是庄婕妤在,煩請斜雨姑娘通報一聲。”
斜雨知道自家主子與昭修儀不和,可是如今卻不得不低頭,“雲夕姑娘請稍帶。”
雲夕等了一會兒,就見庄婕妤面色不好的扶着斜雨的手出來,看了眼庄婕妤身上半新不舊的衣衫,她規矩的行禮,“見過庄婕妤。”
“庄絡胭叫你來做什麼?”庄婕妤面無表情看着雲夕。
雲夕笑着站直身,“回庄婕妤,主子聽聞你身子不爽利,就讓奴婢送了些東西來,望庄婕妤不要嫌棄。”
“堂堂昭修儀的東西我怎麼敢嫌棄,”庄婕妤冷笑,“如若不然,我連婕妤的位置都保不住了。”
“庄婕妤言重了,”雲夕仍舊笑着,“既然主子的賞賜已經送到,奴婢也該告退了。”
聽到賞賜二字,庄婕妤臉色再度變了變,卻咬牙道:“嬪妾謝過昭修儀賞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