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男怕入錯行,女怕嫁錯郎,華家三姑娘嫁給顯郡王,又得顯郡王如此qíng誼,不知是修了幾輩子的福分。
有人羨慕,自然也就有人嫉妒,廳中也有心繫顯郡王的姑娘,如今見華夕菀風風光光的出場,心裡早打翻了幾罈子醋,恨不得說上幾句話,能把華夕菀酸上一酸,只是礙於自己未嫁女的身份,qiáng忍着沒法開口而已。
“早聞郡王妃國色天色,老身一直無緣得見,今日有緣相見,才知所言非虛,”一位花甲婦人笑着道,“說句越矩的話,郡王妃這般容色,老身活了六十餘年,也沒見過比郡王妃您更出色的女子了。”
華夕菀淺笑道:“陸夫人這話說得我快沒臉見人了,我瞧着屋子裡好些標誌的姑娘,便是我瞧見也是欣喜不已的。”
有幾個聰明的女眷聞言頓時訝然,這位郡王妃以往幾乎從不出現在人多的場合,卻能如此輕易的把人辨認出來,這是何等的眼界與心境?
難怪能把顯郡王迷得神魂顛倒,這樣的容貌與手段,世間有幾個男人能抵抗得住?
作者有話要說:感謝嬴_似大大的地雷,么么噠~=3=
33、盧氏怒
說笑間,就聽到侍郎府的下人來說姑爺到了,華夕菀見老太太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便笑着上前扶住老太太:“祖母小心,孫女扶你過去看看。”
“好好,”老太太見做郡王妃的孫女扶着自己,面上的笑意越加明顯,就連腳下的步子都走得穩了許多,旁邊女眷們紛紛上前湊趣誇華夕菀孝順,更是讓老太太笑開了臉。
姚氏與盧氏跟在老太太身後,聽着四周不斷的誇讚聲,姚氏有些嫉妒的看了眼身邊的大嫂,如今三侄女成了郡王妃,京中女眷都開始捧着敬着大嫂,彷彿華夕菀隨便喘口氣就跟仙氣似的。
現在不就是伸手扶了扶老太太,就仿是她做了天大的事qíng般,那些奉承的話她聽得都替這些人臉紅。
“弟妹,小心腳下,”盧氏似笑非笑的伸手扶了姚氏一下,讓姚氏回過神來,面上擠出幾分笑道,“大嫂請。”
盧氏朝她看了看,抬腳便走到了她前面。
以為她會客氣幾下的姚氏見狀,差點沒氣得咬碎一口牙。
一行人進了內院,見周雲恆正在請華依柳出房門,便紛紛停下腳步,站在旁邊對周雲恆上下打量着。
平心而論,周雲恆的相貌還是不錯的,鮮紅的新郎裝把他襯得唇紅齒白,只是眉眼間的輕佻在華夕菀看來,不是個安分過日子的男人。男人貪花好色,只要不鬧出大事,在很多男人眼中,也不過是說一句少年風流,只可惜嫁給這些男人的女人了。
“唉。”老太太活了幾十年,哪裡看不出周雲恆算不得良配,只是礙於身份,周華兩家的婚事又是板上釘釘,她實在不好多言。
她雖然不喜歡華依柳的xing子,但畢竟也是華家的子孫,哪裡就願意華家的人嫁出去受其他人家的委屈呢?
華夕菀聽到這聲嘆息,心裡對老太太倒是高看了幾眼,這位雖然有時候會做些糊塗事,不過倒沒有什麼壞心眼。
這聲嘆息姚氏與盧氏都聽見了,不過誰都沒有出聲。
在周雲恆請了三聲之後,房門開了,華依柳被她的弟弟華存蘆背了出來,張氏站在房門背後抹眼淚,眼中滿是不舍。
華夕菀見張氏這副模樣 ,不知怎麼的,視線就落到背華依柳出門的華存蘆身上,聽說皇帝近來有意提升周家老爺子為尚書,並且準備讓他做明天chūn闈的主考官。
張氏寧可忍受周雲恆婚前與通房不清不楚,也要把華依柳嫁到周家 ,只怕是為了華存蘆的功名鋪路。也許在張氏眼裡,兒子才是最重要的在,至於女兒的幸福在兒子的功名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。
如若不然,時間有幾個母親捨得把女兒嫁給這樣一個男人,又不是走投無路,何必做得如此委屈?
只是此事,不知二叔又是怎麼想呢?是默認還是因為別的事qíng而妥協?
噼里啪啦的鞭pào聲震得華夕菀耳朵嗡嗡作響,她gān脆與其他女眷一起回了待客廳,過了一會兒就見張氏紅着眼睛回來了。
客人見狀誇了周雲恆幾句,總算哄得她露出了幾分笑意:“這閨女一出嫁,我心裡就跟缺了什麼似。”
“可不是如此,這女兒家未嫁前,誰不是家裡的掌上明珠,這嫁到別人家,就要看姑爺疼不疼人,不然可就要苦一輩子。”
聽到這話,張氏神qíng間有些不安,但也只是眨眼間的事qíng,很快她便狀似自我安慰道,“周家乃是書香世家,最是講理不過,想來我們家閨女嫁過去也不會受委屈。”
其他女眷聞言也只是笑着稱是,彷彿都不知道之前周家公子出孝不久便弄大通房肚子一事,轉口誇起周家一族的風骨來。
姚氏有些鄙夷的瞥嘴,虧得她這個二嫂出自張家,這事做得可真不地道。眼睜睜把自家閨女嫁給那樣一個人,竟然還有臉說那是良配,真是做了婊/子還要貞/潔牌坊。
她自詡是俗人,可也捨不得自家閨女嫁給那樣一個姑爺,兒女都是心肝ròu,她做不出犧牲一個填補另一個的事qíng來。都這樣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名家出生,真是嘴大了不怕風閃舌頭,呸!
老太太見姚氏面上的鄙視太過明顯,便伸手拉了她一把:“二姑娘今日怎麼沒有過來?”
“二丫頭身子不太舒服,今日乃是大姑娘的大喜之意,便讓她在府里休息,”姚氏也驚覺現在客人眾多,她不能露出什麼qíng緒,便笑着道,“待大姑娘回門時,我讓她多陪大姑娘說說話。”
婚事上有講究,未嫁女若是來了月事,是不能參加別人婚禮的,不然會讓婚事不吉。姚氏這話一出,在場的人都是女客,自然明白姚氏說的是什麼,只覺得華家二姑娘明事理,沒有為了想湊熱鬧,便讓自己的堂姐婚事添上晦氣。雖然這位華家大姑娘嫁的男人,本也算不得什麼良人。
華夕菀突然覺得有些膩歪,她走到盧氏身邊坐定,端起茶杯慢慢喝起來,懶得跟張氏這樣的人多說話。
“要說嫁得好,我覺得還是三姑娘更甚一籌,”姚氏突然開口道,“顯郡王才貌權勢都比周家公子出眾,又是個體貼人,大家說是也不是?”
姚氏這話表面是在誇獎顯郡王,實際上是在打張氏的臉,還有挑撥離間的意思在裡面。只看這話一出,張氏難看的臉色就知道。任誰聽到別人說自家姑爺比不上別人家姑爺,都不會多高興,更何況華夕菀與華依柳還是堂姐妹,實在被人拿來比較。
眾女眷面面相覷,誰也沒有料到姚氏把話說得這般粗陋明白,這讓她們怎麼回答?說是,那是明晃晃打張氏的臉;說不是,就等於得罪顯郡王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