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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在大多人眼裡,徐王妃一個後宅女人,喜歡顯王定是因為他有文采相貌好,與前朝倒是沒有什麼牽扯。

徐王府的識趣皇帝很滿意,別人也沒啥意見,所以這些年徐王府一直在京城裡混得風生水起,偏偏還沒有人說他的不是。

“徐王妃是個十分有見識的長輩,我正想與她多學學。”華夕菀與徐王妃也曾相處過,雖然私下沒有多少見面的機會,但是經過聚會時的言行jiāo談,她就知道徐王妃是個十分聰慧有胸襟的女xing,從內心裡來說,她很尊敬也很喜歡這樣的長輩。

當初她與晏晉丘成婚時,似乎晏晉丘也是請的徐王妃代替家中的長輩幫着料理成親事宜,從此便可以看出,徐王妃對晏晉丘是十分偏愛的。

晏晉丘聽到這話,倒沒有當真,不是他覺得華夕菀對徐王妃不尊重,而是他知道華夕菀能躺着絕不站着的懶散xing子,又怎麼會沒事去做那些後宅女人常做的事qíng。

“好,”晏晉丘笑了笑,隨手拿起桌上的禮品單子看了幾眼,視線掃過盛郡王府時,眉頭微皺。

“怎麼了?”華夕菀注意到他神qíng不對,順着他的視線望去,隨即便笑道:“你晉為親王的第二天,堂嫂便攜禮拜訪了,可是這些東西有什麼不對?”

“沒什麼,”晏晉丘把單子放下,那天晏伯益也是來過的,他與晏伯益兩人xing格不同,如今皇帝又特意在他兩人中間煽風點火,他本以為以晏伯益的xing子,至少表面上應該沒多大反應的,沒有想到這次的禮竟然如此豐厚,反倒有點yù蓋彌彰的味道了。

不知是真的yù蓋彌彰,還是特意做出此舉給皇帝看。

食指輕點桌面,晏晉丘突然道:“下個月就是盛郡王的生辰,屆時我們再回一份厚禮如何?”

華夕菀視線掃過他的袖袍,發現他的袖袍針腳有些不對,面上卻不動聲色道:“好,我原本也是這樣打算的。”

晏晉丘點了點頭,叫人進來伺候着自己換了一件外袍,與華夕菀在一起久了,他也漸漸染上她的習慣,比如說私下無人時,穿着寬鬆的外袍選個舒服的姿勢看書,可見人墮落的速度比養成一個好習慣快。

衣服換下來後,晏晉丘就在華夕菀身邊坐下,喝着茶道,“明天就是中秋了,宮裡擺完宴後,我們回府一起賞月。”

華夕菀笑着道:“如果明晚的宴席散得早,倒也可以一試,左右我們酒庫里,還有幾罈子陳年桂花酒呢。”

“既然如此,不如給泰山大人還有兩位舅兄送幾壇,雖然不是什麼稀罕東西,不過也能應下景。”晏晉丘伸手把華夕菀攬進懷中,“總歸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。”

“暗淡輕huáng體xing柔,qíng疏跡遠只香留,桂花酒確實適合這種日子來品嘗。【1】”華夕菀給自己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,“那我下午就讓人把酒送到侯府去。”

“嗯。”晏晉丘的手輕輕揉着她的脖頸,聞着淡淡的桂花香氣,視線掃過那件換下來後被扔到一邊的外袍,神qíng森然。

作者有話要說:【1】借用自李清照的《鷓鴣天》。

感謝Deceso、寧願兩位大大的手榴彈=3=

42、真相如此&ddot;&ddot;&ddot;

“王爺今日上朝,可帶了木通一起?”華夕菀撫着手裡的袍子,面帶笑意的注視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太監,眼見他在自己注視下瑟瑟發抖,便移開了視線。

“回王妃,今日木總管輪休,並未陪同王爺去上朝。”小太監不明白王妃有什麼用意,但是見王妃就像是撫着心愛之物般撫摸着王爺昨日出門穿過的衣袍,便覺得背脊發寒。

“既然如此,你去把木總管請來,就說我有事想問問他。”華夕菀放下這件外袍,揉了揉額際。她雖不喜女紅,但是在侯府里也是請人來專程教過各種針法的,這個袍子袖擺處明顯有過開線又被人fèng好的痕迹,瞧着針法倒像是水鄉之地的,只是fèng衣服的人是否也如水鄉女子般柔美。

木通聽聞自己被王妃召見,心裡雖有些疑惑,但是腳步卻不慢,一路疾行到門外,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,才揚聲道:“小的木通求見。”

“進來吧。”

木通從這聲音里聽不出息怒,埋頭便走了進去,等行完禮才發現王妃手邊的那件袍子,心裡咯噔一下,王妃這是知道了?

眼見木通變了臉色,華夕菀也不擺什麼王妃的譜兒,讓他起身回話:“我瞧着王爺袖擺處開了線,王爺的衣服向來有陣線上的人打理,定不會出現這種失誤,所以我料想可能有人在外衝撞了王爺,想了很久,總覺得心裡不踏實,就召你來問問。你昨天跟在王爺身後伺候,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?”

木通能說什麼,說自己不知道,那就是自己這個奴才不稱職。好在這事也不是沒法說的,他略一思索,便把事qíng原原本本說清楚了。

“昨日從宮裡出來,王爺本想去某個鋪子取件東西,誰知走到半路上,竟有位小娘子的籃子勾壞了王爺袖角,”木通見王妃神qíng如常,便又接着道,“這位小娘子的針線鋪子就在旁邊,就用針線fèng補了一二。”

這話說得雖是實話,卻也省略了該省略的,比如說這位小娘子面如嬌花,身如扶柳,聲如huáng鶯。又比如說,小娘子躬身替王爺fèng補袖子時,無意間透露出她是個喪夫的寡婦。

木通雖是個太監,也不得不承認那個小娘子是個難得的尤物,偏偏她身上還找不到半分艷色。

華夕菀聽完後點了點頭,把衣服jiāo給白夏道:“把衣服收起來吧,王爺為人雖然儉省,但是這fèng補之物,還是不要讓王爺上身了。”

“是,”白夏屈膝,接過外袍看了眼躬身站着的木通,轉身出了門。

木通額頭冒出細汗,身為奴才,他沒法跟王妃說,這個小娘子形跡可疑,可是這麼站在這,頂着王妃的注視也挺嚇人。

“雖是她劃破王爺的袖袍,不過也只是無意,更何況她還替王爺fèng補好袖袍,”華夕菀從軟榻上站起來,扶着橙秋的手走到木通跟前,“不如你替我拿二十兩銀子給這位女子,畢竟年紀輕輕的女子喪夫獨居也是不易。”

接過紅纓送來的二十兩銀子,木通領命退下,出了院子後才鬆口氣,看着手裡白花花的二十兩銀子,他朝地下看了一眼。

拿着銀子來到昏暗的密室,木通看了眼四周,問道:“昨兒晚上送來的那個女人招了沒有?”

“回木總管,人已經招了,”一個穿着褐色短打的男人把一張口供遞過來,“這個女人竟是盛郡王府派來的。”

木通擺擺手,沒有去接那張口供:“人還活着么?”

“這可不巧,剛剛沒了氣兒,這……”男人有些驚慌 ,昨天王爺還下命令說只要能撬開那個女人的嘴,就生死不論,現在木公公問人活着沒,難不成是王爺改了主意?可這人都沒了,他拿什麼給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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