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馬玲沉默着沒有說話。
“他們鬧的荒唐事,害得我們司馬家丟臉不是一次兩次。現在還想着去參加茶會,他們一家人腦子裡在想什麼?”鄭氏冷冷道,“日後但凡有顧家二姑娘的場合,三房人都必須給我避開,便是我不介意,人家主人家也不見得歡迎他們。”
“三嬸那裡……”司馬玲想起潑辣難纏的三嬸,眉頭皺得更緊,三房現在做事是越來越沒有章法,很多時候弄得她不想搭理他們。
“三房那裡你不用管,”鄭氏走到司馬玲面前,語氣平淡道,“三房事情做得難看,你正月就要出嫁,還是遠着些他們比較好。”
“女兒明白了。”司馬玲知道,母親日後是不會再帶司馬香出席京中比較重要的場合了。
她怎麼也沒有想到,皇後之位竟然會落到顧如玖的身上。所以現在想到三房一家與顧家的那些事,就有些矛盾。聽母親提到正月的婚事,她的臉上露出幾分羞意。
原本她與沈家公子婚事早在兩年前就已經訂好,只是沈家的長輩們還未搬入京城,而沈公子有有意在京中定居,所以婚期便定在了明年正月。
“顧家人的脾氣,”鄭氏似欣賞似無奈,“還記得去年太後千秋,泰和別宮發生的事情么?”
“三堂妹受野貓驚嚇那件事?”司馬玲問。
“不,”鄭氏搖頭,“香丫頭馬車裡出竄進黑貓這件事,或許是巧合,或許是人為,但絕不是顧家的手筆,顧家人骨子裡帶着傲氣,哪會用這種手段。”
“我要說的是香丫頭賽馬輸給顧家二姑娘的事,”鄭氏伸出潔白的手指,讓婢女們把指甲染上艷紅之色,“顧家人的傲勁兒就在這,他不讓你風光,必然會用實力壓得你說不出話來。這種家族平日行事仁厚,但若是得罪他們,他們便會把你踩進泥里,再難翻身。”
三房人現在待在京城裡渾渾噩噩過日子,司馬躍的差事丟了,就連三房老爺子上半輩子的清名也耗得乾乾淨淨,三房在京城裡漸漸變成了邊緣人物。
顧家幾乎是明着告訴京城所有人,顧家不待見司馬家三房。原本大家還顧及着他們大房的顏面,對三房還有一份客氣。不過這分客氣,因為司馬躍在外醉酒口出抱怨大房之言,也漸漸被消磨光了。
現在幾乎整個京城都知道,三房是記仇不記恩的白眼狼,大房被三房坑苦了。
三房被人在後面說閑話,他們大房的面上也不好看,但是三房做的事情實在太難看,所以他們大房只能先保全自己。
“我覺得顧家二姑娘……人挺好的,”司馬玲沉默了一下,“三嬸在家中日日咒罵顧家,實在有些不妥。”
鄭氏聽完沒有說話,伸手扶了扶女兒鬢邊的絹花:“行了,時辰差不多,該出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