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站在這豪華的府邸中,卻覺得這裡死寂一片,猶如墳墓。
紫宸殿中,顧如玖取下釵環,沐浴完出來以後,見晉鞅已經從御書房回來,只是臉色好像不太好看,便問道:“陛下,你這是怎麼了?”
晉鞅見她過來,頭髮還濕着,便拉着她在身邊坐下,然後用干帕子替她擦着頭髮,“泰山大人,給朕上了一道奏摺。”
“嗯。”顧如玖點了點頭,漫不經心的從旁邊取了一本傳記拿到手裡翻開,然後抬頭看他,“我爹做了讓你不高興的事情了?”
“不,”晉鞅搖頭,“泰山大人向我請辭了。”
“什麼?”顧如玖提高聲音,把手裡的傳記扔到一邊,“我爹他真的這麼做了?”
晉鞅沉默的點頭。
顧如玖愣了片刻,然後笑道:“陛下,這事可要怪你。”
“怪我?”晉鞅不解的看着顧如玖,“是我讓泰山大人不滿意了嗎?”
“不,是你對父親太好了,”顧如玖解釋道,“我記得小時候聽母親提過,父親的愛好就是寫字作畫,對官場並不感興趣。可是我們顧家人丁單薄,若是父親不入仕,那麼家族又怎麼能繼續繁榮下去。”
說到這,顧如玖忍不住苦笑:“我們顧氏一族好歹也是幾百年的世家,百年前先祖重振家族榮耀,總不能在父親這一輩再度沒落,所以父親只好強撐着。今日你下旨給我娘家封爵,讓顧氏滿門榮耀,父親沒了後顧之憂,哪裡還想在朝為官。”
晉鞅想起顧長齡的那手讓無數人驚艷的字畫,有些不舍道:“可是泰山大人滿腹才華,就讓他這樣致仕,朕實在心有不甘。”
“那你試試把我爹留下來,”顧如玖沒心沒肺的繼續把傳記捧到手上,翻開扉頁道,“雖然我覺得你留下他的可能不大。”
晉鞅見自家皇後這樣,不禁有些泄氣,作為皇後不好好為娘家謀福利便算了,還把泰山大人在朝為官的原因都說出來了,他真不知該說久久信任他好,還是防備心太低好。
但是不管為了什麼,面對顧如玖這種坦白的態度,晉鞅的一顆小心臟暖乎乎的,就像是喝下了一壺熱茶。
接下來的幾天,晉鞅一直在儘力挽留顧長齡,可惜顧長齡那顆嚮往致仕的心太強烈,當朝流着眼淚說自己如何想報效朝廷,可惜身體不爭氣,腿疼手疼腦袋疼,全身上下都不太好了,所以為了不耽擱工作,只好忍痛請辭。
見他把自己全身上下說得沒一塊好的地方,晉鞅終於被他致仕的決心所震驚,最後只能咬牙在顧長齡第十二道請求致仕的奏摺上用了印。
下了朝,晉鞅心底有些小委屈的回到紫宸殿,哪知道竟然沒有看到皇後的身影,頓時扭頭問白賢:“皇後娘娘呢?”
“陛下,三日已過,皇後娘娘要搬至鸞和宮,所以皇後娘娘已經搬去鸞和宮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