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若單單隻說我便也罷了,還要把你牽扯進來,”拿先帝跟晉鞅來比,還說晉鞅比不上先帝,這是在噁心誰呢?如果不是顧如玖還有些理智,恐怕現在已經把心裡的話給罵出來了,“早些年她還是個謹言慎行之人,如今倒拿捏着輩分,倚老賣老起來了。”
顧如玖剛發完火,就又有人來報,說康平伯在朱雀門外朝紫宸殿方向行禮請罪後,又很快離開了。
白賢心想,沈家教育出來的人,肯定不是傻子,只可惜沒攔住大長公主,如今即便是行禮請罪,也於事無補了。
他抬起眼皮看向帝後的方向,只見皇上正滿臉心疼的替皇後吹着手掌。他再度垂下眼皮,陛下確實不像先帝,因為當今的手段,可比先帝狠多了。
夜深,顧如玖了無睡意,連續翻了兩個身後,她聽到躺在身邊的晉鞅說話了。
“久久睡不着?”晉鞅的手在黑暗中摸索,十分準確的把手搭在了顧如玖的腰間。
“嗯,”顧如玖把頭拱到晉鞅懷裡,“我吵到你了?”
“沒有,”晉鞅拍了拍她的背,“還在想德宜大長公主的事情?”
顧如玖搖了搖頭,良久後才道:“我有些想家人了。”為了避免其他人閑話,自從她嫁進宮後,她只見過父母一次,從此以後便再也沒有見過他們。
三月三的那日,她雖然遣秋羅回國公府送了東西,但是這與自己親手做的荷包相比,再珍貴的東西又有什麼用,顧家並不缺這些。
“若是想了,便請他們進宮來坐坐,”晉鞅知道她從小就由家人教養着長大,與家人感情極深,“萬事有我在,別去顧忌他人說什麼。”
顧如玖仍舊搖頭:“日後再說吧。”
聽她這麼說,晉鞅就知道,久久是不會長召顧家人進宮了。這麼一想,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,久久如此謹慎行事,只怕是為了給他減少麻煩。
“不要想這麼多,有我在,你便是仗勢欺人又如何?”晉鞅這話十分的真心實意。
顧如玖搖頭嘆息道:“宸君,你這樣不怕養出一個禍國紅顏嗎?”
晉鞅笑了笑,“朕不怕。”
是“朕”不是“我”,他是真的不怕。
顧如玖輕笑出聲,察覺到對方似乎有些“蠢蠢欲動”後,翻過身道:“我似乎有些睡意了。”說完,被子一卷,作勢要睡。
半個身子露在外面的晉鞅頓時傻眼,厚着臉皮擠進被子里,然後便如此這般,香甜的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