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,百年過後,誰會知道他是個暴君還是明君?”李光吉怒道,“你如此做派,簡直是婦人之仁。”說到這,他突然眉頭一皺,“難道你還捨不得那個顧氏女?”
李懷谷皺眉:“父親,這等往事,兒子早已經忘了,您何必再提?”
“既然你已經不在乎了,又何必攔着為父?”李光吉擺手,“你回去吧,我心中自有章程。”
“父親……”
“退下。”
“是,”李懷谷無奈的退出父親的書房,心裡又煩又悶,不知不覺便走到了母親居住的院子外面。
“公子。”守門的嬤嬤見到他 ,朝他行了一個福禮。
“我母親可在?”李懷谷望了一眼內院,只看到房門緊閉,一絲生氣也沒有。
門內一位嬤嬤匆匆走了出來,滿臉的笑。李懷谷認出此人是母親身邊伺候的,便耐着性子又問了一次。
“真是不巧,太太身子不適,這會兒已經睡下了,”嬤嬤歉然道,“不如公子稍後再來?”
“既然母親在休息,我就不打擾了。”李懷谷抬頭看了眼晌午的太陽,沉着臉出了院子。自從妹妹沒了以後,母親就不愛出院子,而他也很少在私下裡見到母親了。
他苦笑一聲,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。
午睡過後,顧如玖從床上起身,揉了揉自己的額際,讓宮女進來伺候。
換好衣服,她坐到銅鏡前,髮髻還未梳好,就聽到身後傳來咚的一聲,寶綠跪在了地上。貼花黃的手微頓,顧如玖頭也不回道:“寶綠,你這是幹什麼?”
“娘娘,請聽奴婢一言,”寶綠慘白着臉向她叩首,“這些話在奴婢心中已經藏了很久了。”
秋羅見狀不對,揮手讓其他宮侍退出屋子,以免寶綠說出不合時宜的話,讓娘娘難堪。其他宮侍在心裡鬆了口氣,頓時如潮水般退出屋子。
“你有什麼話要在這個時候非說不可?”顧如玖拿起眉筆,輕輕描着眉梢,然後抬起眼瞼看鏡中的自己,才發現自己眼神有些冷,她眨了眨眼睛,掩飾了眼底的情緒。
“請娘娘收手吧,”恐懼與緊張讓寶綠的聲音有些顫抖,“您不要再做這種事了。”
眉筆穩穩的在眉上留下痕迹,讓原本就很好看的眉毛變得更加亮眼。畫好兩條眉毛,顧如玖放下眉筆,慢悠悠道:“本宮要收什麼手?”
寶綠咬着下唇,眼眶微紅道:“奴婢擔心您繼續下去,會引起皇上不滿,屆時您該怎麼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