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眼尖的發現陛下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,忍不住在心裡嘀咕,難道陛下不好這口?那他們就更得小心了,就算心裡喜歡,面上也要帶出兩分嫌棄才行。
舞姬們跳得十分賣力,可是讓她們失望的是,在座的這些貴人們,一點都不像她們在舞坊里遇到的那些客人。舞坊的貴客們一鄭千金,待她們熱情,只要她們登台,這些貴客們莫不是鼓掌擲金仍銀,簡直熱情到瘋狂。
而在座的諸位各個面色淡漠,漫不經心,彷彿她們不是在跳妙曼的舞蹈,而是站在舞台上裝木樁子。
一曲跳完,舞姬們揭下臉上的面紗,儀態萬千的行禮,口呼賀壽之詞。
扶搖滿含期待的抬起頭,看向帝王御座的方向,誰知道高高在上的帝王根本看也未看她一眼,彷彿她是路人甲,毫無存在感。
怎麼回事這樣呢?她不敢置信的睜大眼,她美名傳遍整個京城,難道陛下就沒有半分好奇嗎?
“好一支《曼花紗舞》,本宮甚是喜歡,”顧如玖擊掌道,“來人,有賞。”
“臣婦也覺得這舞不錯。”平王世子妃現如今是堅定的皇後黨,所以見皇後開口要賞,也跟着讓人賞了金銀。
其他女眷也跟着有樣學樣,豪爽的賞了東西給這幾個舞姬。還別說,對着美人們一鄭千金的感覺,還是挺不錯的。
於是這幾個舞姬遇到了此生最奇葩的場景,那就是在座的男人各個淡定如水,而在座的女人卻都成了豪客,竟相給賞錢。
就連美名遠播的扶搖也被這個場景弄懵了。不過她再有心思,陛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,她也只好與其他人一道行禮退下了。
到了後台,她才一把撤下半懸在耳畔的面紗,氣呼呼的坐在了梳妝鏡前。
“你怎麼還不高興,收了這麼多賞錢,就連皇後娘娘都親口誇讚我們呢,”另外一位舞姬滿臉喜意道,“今日領的賞錢,足夠我們衣食無憂過一輩子了。”
“誰稀罕……”扶搖話還沒說完,見兩個太監走了進來,他們手裡端着大大的托盤,裡面全是金簪銀釵等珍貴物品,多得晃人眼睛。
“這是貴人們給的賞賜,諸位記得感念貴人們的好。”兩個太監放下托盤,轉身便走,有舞姬想從托盤裡取些東西給他們,他們也都推辭不受,匆匆便離開了。
他們都是些有臉面的太監,再眼饞這些東西,也不至於在這種場合去拿歌姬的東西。這間屋子裡裡外外都是人,他們怎麼會伸手?
“發了,發了。”幾個舞姬抱在一塊,又笑又跳,高興得不行。
扶搖憋着嘴,小聲道:“真是沒見過世面,這麼一點東西就能高興成這個樣子。”
“說得好像你見過這等好東西似的,”離她最近的舞姬回了一句,還想再說,但是被同伴勸住了。
“我早晚會有的。”扶搖不甘心的想,早晚她要成為賞賜別人的貴人,而不是為了貴人的賞賜就高興的可憐人。
“剛才那亂七八糟的舞蹈,有什麼好看的,”晉鞅叉好一塊香梨放到顧如玖手上,“不就是擺手搖尾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