錢太妃聞言笑着道:“您說得對。”
再差,也差不過那個時候。
“你去雲芳宮了?”晉鞅撐着傘,替他與顧如玖遮住頭頂的陽光,“那裡幾年沒住過人,我怕裡面不幹凈,日後別去了。”
“沒想到你還會信這些?”顧如玖歪着頭對他笑道,“你往日不是不信這些嗎?”
“若是我遇上,自然是不信的,可只要與你有關的,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,”晉鞅挽着顧如玖的腰,緩緩的走在青石路上,心中十分的安寧。
“傻氣,”顧如玖靠着他的肩,小聲道,“雲芳宮破舊成那樣,要不要修繕一下?”
“又沒有人住,現在修繕了有什麼用?”晉鞅不甚在意道,“浪費銀錢。”
“現在沒人,難道日後也沒人嗎?”顧如玖挑眉看他。
“幾十年後,那是我們兒子的事情,”晉鞅看着顧如玖的肚子,“我這個做老子的,才不會替他花這個錢。”
顧如玖笑眯眯的看着他,從表情上看,說明對晉鞅這個回答還是很滿意的。
孫太妃遇刺一案,雖然鬧得轟轟烈烈,瑞王也因此名聲掃地,但是關於瑞王刺殺孫太妃的這個猜測,因為沒有證據,所以根本站不住腳。
歷時近三個月,經過重重取證,各方篩查,最後刑部與大理寺得出的結論是,刺殺孫太妃的是一位太監。
這位太監因被孫太妃責罰,心中憤恨難平,便找到一位擅箭術的好友,與這位好友裡應外合,射殺了孫太妃。
三個月的時間,已經足以讓原本關心這件案子的百姓轉移重心,不再關注這件事。所以儘管得出的結論不是那麼令人信服,也沒有引起多少轟動,於是這個案子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結了。
在有心人看來,這個案子看似皇上的妥協,實則暗藏玄機。
“山雨欲來風滿樓,”忠王翹着二郎腿,哧溜了一口茶,然後捧着茶杯走到了書案前。
“兒子,給你老子我磨墨。”忠王嘆氣道,“既然我們要投誠,就要有投誠的態度。”
晉宏上前替忠王磨墨,磨好以後,就見他父王在奏摺上寫下了這幾句。
臣恭請聖安。今已入京四月有餘,京中繁華非容州所見,令臣流連忘返,不忍離別,臣懇求聖上允臣等一家久居京城……
看到這個內容,他心裡有些惆悵,又鬆了一口氣,彷彿壓在他頭頂的榮耀與大山同時移走,讓他有些無所適從。
德隆五年十月,鐵帽子王忠王上書,因心喜京城風土人情,民生教化,請求皇上允許他全家遷往京城久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