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文傑根本沒想到打人的是顧長歌。
先前在王家,他本來還指望羅伯特給他女兒看病,結果發現羅伯特離了器材,根本就是個廢物。
後面又聽說王老爺子的病被任天行治好了。
他又抱着試試的心態去找任天行,結果,任天行明確表示他也無能為力,除非他師父親自出手。
而任天行的師父,正是顧長歌。
眼下,顧長歌儼然已經是他最後的希望,又怎麼會讓郝西川這對叔侄得罪顧長歌?
“我讓你們跪下,耳朵聾了嗎?”黃文傑怒斥。
郝西川和郝建哪裡見過黃文傑發這麼大的火,連忙噗通一聲跪下,咬牙道:“對不起,顧先生,我們錯了,我們跟你道歉。”
“喂,你愣着幹嘛?還不趕緊把人扶起來。”
張悅鬆了一口氣的同時,連忙給顧長歌使眼色。
顧長歌一臉玩味。
上次在王家見到黃文傑的時候,可不見黃文傑像現在這麼客氣。
“我剛剛說的是讓他們爬着出去,不是讓他們跪,所以,他們愛跪多久跪多久,跟我沒關係。”顧長歌笑笑。
張悅咬着銀牙:“顧長歌,你別這麼不識好歹,不要因為黃市首是個為民請命的好官就蹬鼻子上臉,我這麼做是為你好你懂不懂?”
所有人都看的出來,黃文傑一定是看在這麼多人都在現場的份上,為了明哲保身,才演了這一齣戲。
顧長歌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。
等這陣風過去之後,顧長歌勢必會被郝西川狠狠地報復,到時候就算後悔都來不及了。
只可惜,她的話並沒起到任何作用。
顧長歌依舊神色冰冷:“從這裡爬出去,今天的事情,我可以既往不咎。”
郝西川和郝建,面色鐵青。
“姓顧的,你不要太過分,別以為我郝建怕了你,我只是給黃市首面子而已。”
此刻,黃文傑面色略微僵硬。
再怎麼說,郝西川也是副市首,在這裡跪下,他還能有辦法封口。
可要是真爬到了外面,保證明天就會滿城皆知。
“顧先生,要不看在我的面子上……”
“我已經說了兩次了,不想再說第三次。”
顧長歌不耐煩。
“再說了,一個市首而已,面子很大么?”
“顧長歌,你真是油鹽不進,你愛怎麼就怎麼吧。”
張悅氣的不行,她覺得顧長歌簡直就是在自己作死。
黃文傑徹底僵住。
這小子,到底是蠢還是傻?真當我黃文傑是軟柿子嗎?
但,當務之急,是趕緊穩住顧長歌。
至於之後的事情,那還不是他想怎麼辦就怎麼辦?
“你們兩個聽見了嗎?爬出去。”黃文傑迅速對郝西川使了一個眼色。
郝西川和郝建不約而同心裡一喜。
這是黃文傑專門給他們的信號。
冷笑着瞪了顧長歌一眼後,硬着頭皮學爬了出去。
顧長歌揶揄:“別說,這爬的動作,還真挺像狗。”
黃文傑深吸一口氣,緩緩道:“顧先生,我處理的還算滿意嗎?”
“嗯?無利不起早,如果不是有求於我,恐怕你也不至於這麼低聲下氣。”
顧長歌不喜歡客套。
“有什麼話就直說吧。”
尤其對黃文傑這種人。
作為市首,要說郝西川叔侄在青州的所作所為他完全不知情,這種話,三歲小孩都不信。
故此,顧長歌對黃文傑,並無什麼好感。
“顧先生真是慧眼如炬,既然你這麼痛快,那我也直說了,的確,有事相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