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無措的模樣,不善言辭,讓夏彤未免感覺到反差的滑稽感。
“顧…顧析北?”
聞言,他身子一僵垂頭間髮絲傾瀉,掩蓋住明顯變得憂鬱的面孔。
夏彤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,就被一纖細的手指抵住了嘴唇。他的指尖微涼,只輕抵在唇瓣之上,若有若無摩挲着鼻尖。
觸電般的電流直直穿透進入毛孔,帶給腦皮層奇妙的感覺。他在夏彤呆愣的面容中眼神黯然,眼底沉澱着她看不懂的情愫。
顧析北正蠢蠢欲動着,“你這個女人能不不要再給我找麻煩了。”
是黑曜石,閃爍着皎潔的光芒,徘徊在危險的邊緣。
它像是有一雙手浮現在平靜的潭湖,攪動安然了的鶴群,攪動着覓食的魚群。
它向夏彤奔來,抓住了她的腳踝,正在拉夏彤進入黑不見底的深淵。
慾望已然沉淪,揭開原始的渴望,夏彤本該如此。
夏彤不自然的撇過頭,避開他的手指,心臟突兀的緊縮。
漏掉一拍的跳動使夏彤血液都在燃燒,這個距離太近太危險了。
“顧析北,你在說什麼?你也可以不管我,我沒有求着你。”
夏彤的瞳孔正微不可見顫抖着,臉上扯着僵硬的笑容。
夏彤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害怕與他獨處的呢。
大概是徘徊在死亡邊緣,見到顧析北的時候,他奮不顧身一次一次拯救夏彤於水深火熱之中。
夏彤想對他說謝謝,可又知道他慾望,遠不止幾句輕描淡寫的道謝。
作罷,夏彤選擇了沉默。
“如果我不來救你,你以為你的季離他能趕來嘛,廢物一個,還是你覺得凱文能救你。”
他完全能捕捉到夏彤無措的細節,但仍不動聲色的繼續傾身,也許是從他衣領處貿然發散的薄荷清香在作祟,也許是房間內空調的度數過高。
血液在燃燒所流動之處,肌膚一片通紅。
夏彤急不可耐的吞了口口水,來潤濕乾涸的喉嚨。
夏彤不自然推動他的靠近,“太近了。”
最後夏彤被他逼的無路可退,後腦勺差一點兒磕在後背硬邦邦的床板上。
一個落空的當機,夏彤幾乎能預料到磕在上面的痛覺。
夏彤緊閉雙眼,腦袋卻抵上了一片柔軟,隔着頭髮的擋板。
夏彤感覺到那屬於手心的炙熱,不可思議的睜眼,卻差點嚇出聲。
他放大的臉近在咫尺,瞳仁正如深淵漩渦一樣緊緊盯着她。
“算了,我也不奢求你感謝我,至少別想逃離我!”
他的嗓音被染上了低沉的沙啞,縈繞在耳廓邊緣,撩撥着心弦。更為之刺激的是,夏彤回過神後發現他居然在給她系病服的紐扣。
夏彤不知道該說些什麼,應該大聲呵斥他,拍掉他的手嗎?
還是開口質問他為什麼這麼做?這些好像都不能表達夏彤此時的心情不自然的微妙。
夏彤終是嚅動了嘴唇,未能發出一個音節,耳根子卻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中泛紅着。
好屈辱,這不是夏彤!她該說出些什麼緩和一下氣氛才對!
“我認為不久的過去,會有這一天的。”
夏彤心裡總是自相矛盾行,明明心裡想着感謝他的,但是話到嘴邊卻變了味,可能是這麼久了已經習慣這樣對他了吧。
顧析北也習慣了夏彤這樣亘古不變的態度,也沒有從前那麼生氣了,只是自尊心作祟,他抬起清冷的眸子向夏彤一寸一寸的靠近。
夏彤感覺到他離她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後,呼吸一滯,隨後聽見他低低的笑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