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白晞耷拉着眉眼坐在床上,心裡失落到了極致,促使着她忍不住翻身下床。
白嫩的腳尖就這麼踩在了冰冷的地板上,她卻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似的,只委屈的垂着一雙濕漉漉的眸子。
身上裹着的繃帶已然被打濕,黏黏糊糊的沾在身上,她也不在意,隨意整理了下睡裙,就幽魂似的飄了出去。
天邊掛着的月亮也跟着霧蒙蒙的,泛着凄清的光,瞧着莫名有種荒涼的感覺。
她光着腳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走着,單薄的身子裹着一身白色睡裙,膝蓋和腳踝被凍的紅通通的。
傅白晞走到書房前,看着那扇冰冷沉重的黑色大門,心裡空落落的委屈極了。
她伸手推了推,沒有推動,裡面也沒有絲毫動靜。
等了一會,她委委屈屈地坐到了一旁,背靠着牆壁坐在了地上,把涼絲絲的臉埋進了膝蓋里。
與她一牆之隔的書房裡已是一片煙霧繚繞,書桌上的煙灰缸里堆滿的煙頭已經滿溢出來。
墨易琛低垂着眸子,臉上沒有絲毫血色,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,把外界的動靜都隔絕了出去。
他漆黑的眸子此時灰暗到了極致,朝陽一點一點升起,他卻是一點一點熄滅了。
凌晨的空氣還有些冰涼,他拍了拍身上的煙灰,整整枯坐了一夜,站起身時便不由得有些暈眩,臉色更加冰冷的沒有絲毫血色。
墨易琛忍不住輕咳了幾聲,緊緊地閉了閉眼睛,想着既然睡不着,不如隨意收拾下去公司工作,起碼能暫時忘記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東西。
一把拉開了書房的大門,卻看到了一個意外的身影。
傅白晞背靠着牆壁,已經在地上不知坐了多久,肌膚已然沒有了絲毫血色,單薄的肩頭像是一捏就碎。
烏黑的髮絲從她的肩頭蜿蜒而下,只能看到一點蒼白的讓人感覺頭暈目眩的鼻尖,精緻脆弱的像是洋娃娃。
墨易琛站在一旁,垂眸看她,心中忍不住微微觸動。
他的表情卻是冷漠,眸底似是籠罩着一層終年不化的寒冰,聲線平直的沒有絲毫起伏。
“你在這做什麼?”
聽到動靜,傅白晞緩緩地睜開了眼睛,纖長的眼睫不住地顫動着。
動了動已然僵硬的肢體,抬起頭來看他,一張精緻的臉上沒有絲毫血色,看着很是可憐兮兮。
她耷拉着眉眼,眸子濕漉漉的像是矇著一層水霧,委屈地抿着唇,輕輕地伸手扯住了他的褲腿。
聲音也跟着委屈地低垂着,帶着一絲顫音,讓旁人的心也忍不住跟着顫動幾分。
“醒了之後,沒有看見你。”
“嗯。”
墨易琛深沉的眸子沒有絲毫起伏,依舊冷冷地瞥着她,漫不經心地回著:“有事。”
原來他是在忙啊,怪不得整整在書房待了一晚上。
傅白晞癟了癟嘴,心裡還是有些委屈,但更多的還是心疼。
見她沉默了下來,墨易琛的眸子更加冷冽了幾分,兩人相對沉默着,空氣都像是跟着凝結了起來。
他終於忍受不住,十分冷淡地開口:“我去公司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