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找個人。”
墨易琛冷冷回了一句,一眼就看出垂在床邊的手不屬於傅白晞,但還是不願意放棄最後的希望。
“找什麼人能勞煩你興師動眾地私闖民宅?”
潘鴻朗臉上的怒氣越發深重,直接推開椅子站了起來,不陰不陽地嘲諷着。
“夢笙生病了卧床休息,你這個當姐夫的不看望也就罷了,擅自闖進她閨房成何體統!”
這時柏伯容終於氣喘吁吁地趕了過來,看自家老大直勾勾地盯着床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,笑嘻嘻地打起了圓場。
“潘先生,我們這不也是聽說傅家二小姐病了,着急趕來看看嘛,您別生氣呀!”
他一邊胡亂扯着理由解釋着,一邊默不作聲地靠近了床邊,趁人不注意時一把掀開了被子!
被子下只有傅夢笙一人的身影,此時正一臉驚恐地望着他,一頭秀髮都炸開了跟個雞窩似的,實在滑稽的很。
柏伯容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定力才沒有笑出聲來,假笑着道:“誒呀傅小姐,您看着這麼狼狽,一定病的不輕吧,真是讓人心疼!”
他憋笑到眼裡都蒙了層淚水,連忙擦拭了下掩耳盜鈴一般道:“你看,我心疼的都快哭了。”
直到被潘鴻朗狠狠瞪了一眼,他才不甘不願地退到了一邊,一臉笑嘻嘻的跟沒事人似的。
潘鴻朗目光陰鷙至極,不由得開口嘲諷道:“墨氏的人就是這種作風嗎,真是讓人大開眼界。”
他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,一副坦蕩蕩的樣子,轉而看着墨易琛道:“不知墨總有沒有找到要找的人?你作為晚輩這麼無理,我一定會去墨家要個說法的!”
墨易琛沒有理會他,徑直走到衣櫃旁一把拉開了櫃門,隨即心裡的最後一點希望徹底泯滅,衣櫃里空無一物,一眼就能看到盡頭。
除了這裡,整個潘家就再沒有可以藏下一個大活人的地方。
他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攥着櫃門,指節處泛着病態般的蒼白,眼眶猩紅一片,心裡肆意蔓延着的惶恐卻完全無法遏制。
傅白晞,她究竟去哪了?
他不要失去他,不論之前說的多麼堅定強勢,此時的心臟卻刺痛一片,痛到他快要直不起腰來。
柏伯容沉默着看他,突然感覺他一向挺拔至極的腰身有些頹然地彎了下來,心底里不由得浮起一絲不忍,拍了拍他的肩膀後輕輕叫了一聲:“老大……”
墨易琛沒有回應他,雙眸直直地盯着空空蕩蕩的衣櫃,就連眼球上都布滿了紅血絲,像是一瞬間頹然了一般。
與他相隔一片木板的夾層,一雙泛着淚光的眸子和他遙遙對視着,心臟同樣刺痛不已。
早在他剛進門說第一句話的時候,傅白晞就認出了他的身份,但她全身都被用小臂粗的麻繩綁了起來無法動彈,嘴上也被貼了膠帶發不出任何聲音。
她只能聽着墨易琛打開了櫃門,與她僅僅只隔着一層木板沉默良久,才終於放棄般的轉過了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