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易琛緊緊地握着鹿千純的肩膀,眼眶泛着猩紅,幾乎尖銳地道:“說,究竟發生什麼了!”
“你弄疼我了。”
鹿千純臉色有些蒼白,卻絲毫無法逃脫他的桎梏。
她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不加遮掩地釋放着氣場,不由得心生畏懼。
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做的事,會怎麼處置她?
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,心想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,裝作遺憾地道:“傅姐姐她,在找你的時候出了些意外。”
鹿千純再次從包里拿出了一份病歷:“她急着找你,一腳踩空掉了下去,雖然沒受什麼重傷,但臉毀掉了。”
墨易琛卻彷彿聽不到一般,只目光空洞地翻開了病歷,指尖顫抖着輕撫上面的照片。
她的臉整個被繃帶包裹着,只能看到一雙熟悉的緊閉着的眼睛,眼角處卻滿是累累傷痕。
她該有多痛啊。
墨易琛竭盡全力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顫聲道:“她在哪,我要去陪着她。”
他甚至不顧自己的傷腿,卻因為用不上力,踉蹌了下扶住了一旁的欄杆,手背上青筋綻起。
鹿千純冷眼看着他的樣子,心像是被螞蟻啃食着,泛着密密麻麻名為嫉妒的痛苦。
沒關係,用不了多久,他的眼裡就會只有自己了。
她連忙攙扶住了墨易琛,無奈地嘆氣:“墨哥哥,傅姐姐她現在不想見你。”
她想攙扶着墨易琛坐回床上,他卻像腳下生了根似的紋絲不動,眼都不眨地直盯着她,無聲地催促。
鹿千純氣到咬牙,像是被塞了滿滿一嘴狗糧似的煩躁不已,卻只能佯裝鎮定。
“我們女孩子一向在乎自己的臉,傅姐姐傷的那麼重,又怎麼會想讓你看到她狼狽的樣子?”
墨易琛臉上的咬肌鼓起,雖然不甘,但也不得不承認她的話有道理。
沉默了半晌,才啞聲道:“麻煩你扶我到床上。”
等坐回了床上,又主動道:“麻煩你叫護士進來幫我重新紮下針。”
他這副積極治療的樣子和剛才滿臉陰鬱的他簡直判若兩人。
鹿千純幾乎要被他氣到吐血,僵硬着臉點了點頭,起身出去了。
她只能安慰自己,沒關係,他遲早有一天,會把這些濃烈的感情同樣傾注在她身上。
墨易琛垂眸半躺着,臉上露出幾分疲態來,這雙腿是傅白晞給他的,他必須好好珍惜。
只有等到養好了傷,才能去見她。
鹿千純走到了空曠無人的樓梯間,表情陰沉沉地透出幾分狠戾來,撥通了一個電話。
“監視好傅小姐,等到她一落地,準備好的大禮一定要送到她手上。”
……
在檢票時,傅白晞就有種被人窺伺着的異樣感覺。
她若無其事,按部就班地過安檢,候機,直到坐到了頭等艙時,那種異樣的感覺才減少了幾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