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白晞再一次離開了三層小樓,燕林的傷還沒好,這次帶領她的是一個看着年級不大的男孩。
她一路被帶領着到了專門劃出來用作治療傷員的平層建築,裡面躺着的人無一不受了重傷。
這些手下和他們的老大此時倒是多了個共同點,他們居然全都咬牙硬撐着,沒有一個人發出多餘的聲音。
傅白晞既然答應了靳斯言要幫他治療傷員,自然就不會食言,等到離開救治點時天色已經漸黑了。
她活動了下僵硬的身體,懶腰剛伸到一半,卻注意到了端端正正站在一旁的男孩。
她不由得有些驚訝:“你怎麼還在這?”
男孩一看就是剛來了不久,眼底不由得浮出一分緊張來,又很快恢復了故作老成的狀態。
他語氣恭敬而嚴肅,聲線卻不由自主地帶了分顫音:“傅小姐,我會把你安全地送回去的!”
傅白晞勾了勾唇角,突然淺笑着道:“你叫什麼名字?”
男孩被打了個措手不及,又有些羞澀,猶豫了會才低聲靦腆道:“我叫許文昊。”
他緊張極了,下意識想和傅白晞拉開距離。
“許文昊。”
傅白晞從善如流地喚了他一聲,臉上揚起抹極美的笑顏來:“謝謝你呀。”
她說完這話,就毫不猶豫地把麻醉劑扎入了他的頸側,手下的軀體掙扎了下,便徹底失去了動靜。
“抱歉,我雖然不想傷害你,但我必須離開這裡。”
傅白晞低聲道,直接拎着醫藥箱離開了。
要不是靳斯言給她準備了配備齊全的醫藥箱,她的武器全都被收走了,還真不太容易能離開夜影。
她蟄伏在陰影處行走着,甚至都記不清自己一路上放倒了多少人,但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。
她只能加快速度,終於趕在自己被發現之前離開了夜影的營地。
夜影的大本營位於一座不知名小島,除了大本營,剩下的地方全都處於未開發狀態。
傅白晞攥緊了手中的醫藥箱,在黑暗中穿行了許久,才聽到不遠處傳來海浪的聲響。
她只想着逃離夜影,卻沒想到這裡荒涼的遠遠超出她的預料,海岸線竟然沒有停着一艘船。
她不由得有些頹喪,眼神卻突然掃到了一旁草叢裡突然發出了一陣極其低微的聲響。
兩個男人正彎腰忙着把他們帶來的船掩藏着, 已經是深夜,他們不由得懶洋洋打着哈欠。
“我說,就算是發現了夜影的老巢,讓我們兩個來偷襲能有什麼用?”
“誰知道呢,我們只用按老大的命令做事就行了。”
“嘖,老大最近很聽那個討人厭的傢伙的話,這次指不定就是那貨故意整我們呢!”
他說完也自知失言,瞬間閉上了嘴,兩人不再交談加快了手上的動作。
傅白晞揚了揚嘴角,隨手丟掉了頂在頭上用來做掩護的樹枝,從醫藥箱里翻出兩支麻醉劑來。
她的存活不多了,還要省着點用才行。
另一邊兩個男人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,只下意識打了個冷顫,搓了搓胳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