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白晞的眼睛有些不安地動了動,耳邊卻突然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。
她瞬間想起了自己此時的境況,乾脆還裝作被迷暈的樣子,按兵不動,心裡卻有些擔憂許文昊的安慰。
等她聽清楚不斷傳來的聲音時,身體卻是忍不住僵硬了一瞬。
許文昊有些煩躁地一手拿着電話湊在耳邊,一手卻還得掌握着舵,這裡的信號不太好,就算打通了也是斷斷續續的。
“你要我辦的事我已經都弄好了,人也綁走了,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?”
電話另一端的回復明顯讓他很不滿意:“媽的,你不知道靳斯言有多難纏,再回不去老子就撐不住了!”
爭執了幾句,那邊卻是直接掛斷了電話。
“媽的。”
許文昊惡狠狠地咒罵著,忍不住隨手把頭髮抓成蓬亂一團,身後卻突然響起了一道平靜到冷漠的女聲。
“所以說,是你給我下的葯?”
那抹聲線太過冷凝,以至於他一瞬間甚至沒有反應過來,畢竟這艘船上只有他和昏迷着的傅白晞兩人。
而他餵給傅白晞的麻醉劑足以讓她昏迷整整一天一夜。
許文昊像是的被按下了慢動作似的,僵硬至極地一點點轉過身去,卻瞬間撞上了一絲涼意。
傅白晞不知從哪翻出把刀來架在了他的脖子上,好脾氣地再次重複了一次:“是你給我下的葯?”
許文昊被她眼底的涼意嚇了一跳,卻又瞬間反應過來,咬牙想要動手去奪她的刀。
他還年輕,本該清秀的臉龐此時卻布滿了猙獰的戾氣,過去的偽裝瞬間被撕毀了。
傅白晞眼底的神色越來越涼,終於用刀直接劃破了他頸側的肌膚,陰惻惻道:“我在問你話。”
脖頸處的刺痛感不容忽視,許文昊乾脆承認了:“是又怎麼樣?”
傅白晞下意識抿了抿唇,竟有些分辨不清自己心臟處傳來的刺痛是因為什麼,她還以為他們是朋友。
她的嗓音聽起來有幾分乾澀:“所以,你之前一直是在騙我?”
許文昊有些詫異地看她一眼,忍不住譏諷道:“不然呢,我憑什麼幫你,難不成是被你的魅力打動了?”
他本就不爽的很,這會說著說著就忍不住上頭了:“我做的都只是為了騙取你的信任而已,誰讓你太蠢居然相信了。”
傅白晞低頭默默地聽着,一開始遭受背叛的極度憤怒漸漸褪去,轉變成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。
她還是第一次明晃晃地直面人性的黑暗面,忍不住仔細回想着他們認識以來發生的所有事。
那些互相保護、友情、關懷,背後居然全部都是隱藏着的一把把利刃,直直地對着她的心臟。
傅白晞咽下了滿腔苦澀,她終歸是感謝許文昊對她的幫助的。
她默默扔下了刀,想要轉身離開,卻沒想到許文昊居然拿了把武器抵在了她的腰上。
“你以為你能走?老子好不容易才把你帶出來,現在兩邊都不能去了,你還是直接去死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