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許長生睜開眼睛的時候,媳婦已經走了。
這娘們完全是把一個起得比雞早,睡的比狗晚的勞模形象刻在了骨子裡。
女人負責賺錢養家,男人負責貌美如花。
美美的洗了把臉,颳了刮鬍子,又噴了點髮膠,梳了個板正精神的髮型。
生哥決定先去三十裡外的城北喝碗豆腐湯,再考慮要不要去公司。
鈴~
忽然,手機鈴聲響起。
看了眼來電顯示,生哥接起電話,撇嘴道:“您老一天到晚不好好休息,老給我打電話幹什麼?”
電話那頭的小老太諂媚出聲:“長生啊,是這樣的,小張得了闌尾炎,在醫院躺着呢。”
“我尋思人家跟了我這麼多年了,應該過去看望一下。”
“可這大黃就沒人管了,所以想讓你幫我看一天。”
“遛狗?”生哥瞪大眼珠子,滿臉的不可置信:“老太太,我才剛進門,現在的地位已經低到要替你們林家遛狗的份上了?”
“一天,就一天,一個上午也行!”老太太也有點不好意思,連忙改口。
生哥挑了挑眉,調侃道:“張叔不是藥王谷名醫嗎?怎麼切個闌尾炎,還要去醫院動刀子?扎兩針不就完事了。”
“醫者不自醫啊,他疼的手都拿不穩碗了,還扎針?我都怕他把自己紮成刺蝟。”
老太太無奈感慨,心想着以後家裡要不要備上一群急救團。
自己年齡也大了,毛病也多,唯一的私人醫生,也是一身臭毛病。
別到時候自己都快嘎了,小張也在旁邊跟着抽抽,屆時倆人就只能大眼瞪小眼,等死了。
“其他人呢?”生哥吐出一口濃煙,狐疑道:“那麼多僕人,都沒個遛狗的?就非要我去?”
“害~兩個在醫院照顧小張,兩個請假回家了。”老太太更無奈了。
“哪還有兩個呢?”生哥滿臉疑問。
老太太乾咳一聲,老臉一紅:“你說奶奶去看望人家,總不能空着手去吧?”
“這大兜小箱的,奶奶也提不動啊。”
“剩下倆人都安排好了,一個扶着我,一個提東西。”
“實在是沒轍了,林家現在就你清閑,只能拜託你了。”
聽到這裡,生哥一下子就不樂意了。
什麼叫就他清閑?
老子一天到晚忙的跟狗似的,又是調查間諜,又是忽悠老婆,又是調教小舅子。
你們林家還踏馬有誰比我更累?
“幾個意思?”生哥臉一黑,沉聲質問道:“變着法罵我遊手好閒?”
“你怎麼那麼多廢話?!”眼瞅着好言相勸勸不動,老太太也急了:“讓你遛個狗那麼費勁,來不來?不來我再找人!”
“不去。”許長生果斷拒絕:“我堂堂冰蠶集團人事部經理,月薪一萬六,一天五百多塊錢,吃飽了撐的請假去給你遛狗?”
懂了!
老太太眸光一凜,大呼失策。
孫婿這是在敲打自己不懂事呢!
“一上午,一千塊。主要工作內容,遛狗,餵食,梳毛。干不幹?”小老太沉聲問道。
“十分鐘到。”
生哥掛斷電話,拿起鑰匙就出了房門。
早這樣不就好了?磨磨唧唧的。
成年人的世界,都是爭分奪秒,寸金光陰,我跟你閑扯這麼久,還不知道我要啥?
老眼昏花,獃頭獃腦的老傢伙!
……
驅車來到小老太‘古典雅緻’的宅院。
對方已經等候多時。
慌裡慌張的把狗繩交給許長生,便上了車,前往醫院。
臨走前,生哥意思了一下,遞過去了二十塊錢:“幫我給張叔買點水果,聊表心意。”
看着那皺巴巴的,也不知道被洗衣機洗了多少次的紙幣,小老太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兩下。
她嚴重懷疑這貨是花不出去了,才來坑她的。
“呵呵~心意領了,錢你收回去吧。”小老太當場婉拒。
生哥臉一沉,不悅道:“什麼意思?嫌少?”
小老太妙接,拿着錢就上了車,催促着司機出發。
按照對方這節奏耽擱下去,到醫院都踏馬能趕上吃午飯了。
走進宅院。
偌大的房子,孤零零的很清冷。
生哥低頭看了眼身邊的金毛,頗有感觸:“就剩咱爺倆了,想去哪溜達?”
“先說好,超過五百米免談,昨晚沒睡好,腿有點軟。”
大黃鳥都沒鳥對方,掉頭就跑。
許長生差點一個跟頭栽地上,大罵著在後面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