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現在的年輕人,可真不知死活。”
“這地方都出多少事了,摔死的摔死,淹死的淹死。”
“還上趕着來這種地方玩。官家也不說豎個牌子,警告警告他們。”
下山的路上,撿柴老伯連連嘆息,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惋惜之色。
那兩個丫頭,看上去眉清目秀的,要是真被大雨困在這裡,最後客死異鄉,就太可惜了。
正當他想着要不要回村裡跟村長說一聲,提前報備的時候,迎面再度走來三五名青年。
五名青年像是一個小團體,有說有笑,開着葷腔。
每個人身上都背着登山包,彷彿專業的冒險團隊,裝備很精良。
“喂,老頭兒,這裡離清水湖,還有多遠啊?”
一名理着寸發,皮膚黑黢黢的青年,神色睥睨的掃了眼老者,態度跋扈。
老伯沒搭理對方,挑着柴火側了側身子,沉默着讓開了一條道路。
“跟你說話呢,啞巴了?”
寸發青年歪着身子,走到老者面前,上下打量着。
老伯似是有些畏懼,低着腦袋不敢搭腔。
“媽的,老東西,不會說話還不會指路?!草!”
寸發青年眼神陰戾,一腳踹在老者腰間。
嘩啦啦~
繩索捆綁的柴火散了一地,老者更是被踹到山璧上,發出痛苦的哀嚎。
“行了,趕緊趕路,搭理一個死老頭幹什麼?”
隊長模樣的青年,冷冷的瞪了眼寸發青年,面無表情的朝着前方走去。
幾個野蠻的傢伙神色鄙夷的斜視着撿柴老伯,路過時,一人啐了口唾沫。
然而,最後一名成員走到老伯面前時,卻半蹲下來,遞過去了一張百元大鈔。
“老伯,我這幫朋友,脾氣爆了點,您別放在心上。”
“我趕時間,就不幫您撿柴了,這錢您拿着,當作我替他們的賠償。”
青年和煦的笑着,薄唇上揚,左臉漏出小酒窩,很英俊。
老伯顫顫巍巍的起身,也沒客氣,接過錢後,語重心長的說道:“孩子,聽我一句勸,別往裡面深入了。”
“這天馬上就要下雨了,那清水湖會滿出來的,你們身後只有峽谷一條路,太危險了。”
“無妨,您也看到了,我們是專業的冒險團隊,越危險,越刺激。”青年溫和一笑,輕聲安撫道。
見狀,老伯也只好無奈的嘆息了一聲,回道:“唉,你們都不聽勸,勸不動啊,勸不動啊。”
說著,他一把抓住青年的手,小聲說道:“孩子,我在山上有一處落腳的地方,原先是個土地廟,很牢固。”
“真遇到暴風雨,大洪水,你就去那裡躲躲。”
“那地方不大,容納不了你們這麼多人,你,你自己小心點。”
“好的,多謝您了,老伯。”
青年微微一笑,不再多言,朝着前方走去。
看着青年離去的背影,老伯無奈的搖了搖頭,俯身撿起柴火,重新綁好,快速離開了山腰。
日上三竿,已至午時。
郊遊的四人組,此刻已經來到峽谷入口處。
遠遠望去,峽谷深不見尾,錯綜複雜的山路,勾勒出大自然巧奪天工般的恢弘。
與山野間的燥熱不同,峽谷內部清涼幽深,涼風習習。
這一點到確實應正了鄭書陽所說的,避暑勝地。
“咱們就在這歇會兒吧。”
鄭書陽卸下登山包,扶着樹榦微微喘息,故作平靜的笑道:“吃點東西,補充一下體力,穿過這條峽谷,就到清水湖了。”
“不過這峽谷里的路可不太好走,為了安全起見,咱們速度要放慢一點。”
“行,那就休息會吧。鄭少,麻煩把我的包包拿過來。”柳如煙找了一塊石板落座,抬手招呼道。
堂堂鄭家小王爺,此刻殷勤的跟個舔狗一般,屁顛屁顛的扛着登山包小跑了過去。